夜幕下,芳姨挽著我的手在園區里閒逛,等走到雙槓邊上,我才興起的走了過去。
那時,我雙手撐著雙槓將身體撐起,利用在監獄裡的記憶,借這個再普通不過的健身器材開始上下翻飛。
芳姨就跟小嬌妻一樣在旁邊看著,等我汗巴流水的下來,她才說了一句:「咱別抽那玩意兒了,這麼好的身體,早晚都得讓那東西給糟蹋了。」
她在徒手給我擦著汗,周遭,是遊魂一樣經過的狗推,這些沒錢的狗推對於能呼吸新鮮空氣的機會無比珍惜,有的甚至乾脆躺在地上感受著自然風。
「你懂個屁!」
我和她說了點關於自己的事,比如阿大在提拔我之前,是怎麼陰我一道的,我又是在酒桌上怎麼把這群打手給籠絡了回來,過程雖然沒有半點驚心動魄,但是,這裡邊的難只有我自己知道。
這些話是在給我自己打掩護,無外乎是想告訴芳姨,我抽那東西是有原因的。
芳姨聽完,驚訝的看著我:「你說啥?」
我洋洋得意的揚起下巴說道:「我厲害吧?誰也不得罪。」
說完這句話,我嘚嘚瑟瑟的湊了過去,在芳姨後腰出摟住了,用下巴搭在她肩膀上,看著遠處的山頭。
芳姨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我的手臂,嘆氣道:「你呀,一輩子就是給人當兄弟的命。」
是。
我混的時候,的確是給人當兄弟的,可讓這個女人說出這番話,多多少少心裡還是有點不太樂意,問道:「啥意思。」
「你就沒琢磨琢磨,阿大為什麼這麼幹?」
「還能為什麼?不就是不想提拔我以後拉幫結夥唄。」
「還有呢?」
「還有?!」
或許,這就是我不如那些真正聰明人的地方。
「當然還有。」
芳姨在我懷裡轉了個身,面向我說道:「給人當兄弟和自己當大哥不一樣。」
「給人當兄弟處好身邊關係就行了,當大哥不是。」
「當了大哥,你恰恰不能和身邊人把關係處的太好。」
「啊?!」這是我頭一次聽到這種論調,乃至於在我生命里,好像都沒誰這麼說過。
芳姨很認真的說道:「我問你,你現在是總監,要是和老豬他們把關係處的太好,真要動手罰他們的時候,還下得去手?」
「等你沖他們掄起棍子,老豬可憐巴巴的看著你,你受得了?」
「要是你身後站著拎槍的阿大呢?是不是陷入了兩難?」
我沉默了。
不是因為人心叵測,是因為芳姨打算讓我在總監的位置上,長久的幹下去。
她似乎一點都不想跑!
「許哥。」
正當我和芳姨的對話陷入到了尷尬時,身後一聲呼喚將我從思緒里叫了回來。
孫子站那正望著我。
「有事啊?」我鬆開了芳姨的腰肢,轉身看著他。
「許哥,我想跟你。」
這小子變樣了。
面容陰冷且帶著一股難以馴服的狠,和最初的我見到的他完全不同。
「跟我?」我沒聽明白,還特別強調了一句:「整個2號樓的人都是跟我的,還怎麼跟我?」
「我說的不是這個意思」
「你快躲開吧。」
我知道他說的是啥,他要像我給阿大當兄弟一樣,給我當兄弟。
問題是,我可不是阿大。
我手裡沒有控制整個園區的資源,更不具備大老闆的信任,最重要的是,我想跑,這種時候,誰跟著我都是我的麻煩!
孫子在園區里靜靜的看著我離去,後來我明白了,這是他人生最後一次向人性妥協,在我拒絕後,就徹底將靈魂賣給了魔鬼。
「許哥,我真想跟你!」
「滾犢子,我上廁所,你跟著我幹啥!」
我用插科打諢拒絕了的孤獨靈魂,造就孫子長出惡魔犄角這條路,他
蹲坑的時候,我把腰裡的槍拿了出來,一邊擺弄著,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