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八月十四。
我說的是陰曆,不是陽曆。
當時我正躺在芳姨的床上,才運動完。
「你這是多少天沒碰女人了?」
「不應該啊。」
芳姨對我殘生了懷疑,因為我剛剛的粗暴動作,根本就不是一個長期有女人發泄的男人應該有的。
我沒回答,翻過身,給自己點了根煙。
「你心裡有事吧?」
芳姨在我旁邊低聲的問了一句,這一次,她很小女人的躺在我胸口,將我嘴邊的煙搶走,自己抽了一口後,又放了回去。
「沒事。」
我不知道在心裡壓了多少東西,可眼下距離將這一切搬開就只剩下了一天,絕對不可以功虧一簣。
芳姨不置可否的說道:「我勸你別作。」
「什麼意思?」
她很正常的回答:「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命,就像咱們一樣,到了這兒,就得認命。」
「你現在不是挺好麼,在這兒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既不用和那群狗推似的騙人,也不用和打手們似的天天動手,夠可以了。」
我詫異的看著芳姨,我原以為這個女人只是和我一樣並不信任對方,而不說出心裡話,但此刻,我十分確定她說的就是真的!
好像有人管這玩意兒叫『斯得哥爾摩綜合症』,就是說,當一個人長期在危險的環境中受到不公正待遇後,會產生一種特殊心理,會認同對方的放下、甚至協助。
我越來越覺著芳姨像是得了這種病。
「我知道。」
芳姨聽我有些敷衍,立即抬起了頭,將她身上最柔軟的地方搭在我的胸膛,緊接著整個人都趴在我的身體上,就這麼抬頭看著我:「你肯定有事。」
「趕緊,你到底怎麼了?」
我此時也很想確認芳姨到底是不是得了病,將她摟住說道:「今天大哥讓我把問問送到銜接樓,說是那邊缺人。」
芳姨聽到這兒,立即從我身上翻了下去:「那就送過去嘛,一個騷貨有什麼的。」
她轉過身,用後背靠著我。
我趁機摟住了她的腰,問道:「我是怕有一天自己也落得這個下場。」
芳姨一下就從被窩裡坐了起來,很認真的看著我:「怎麼可能!」
她似乎也察覺到了自己的不對,轉變話題說道:「是,這群人的確都不是好人,可他們也需要有人幫啊,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幫手」
芳姨說不下去了,她想起了阿勇、刀子,甚至自己。
「我困了。」
芳姨悄悄閉上了眼睛。
而我,仿佛看到了這裡的全部輪迴。
我看到了一個人是怎麼從『鮮活』變得死氣沉沉,我也看到了一個人怎麼從死氣沉沉變得『心如死灰』,最後,我看到了心如死灰的人會走向兩個極端,要麼變成芳姨,要麼變成把自己掛在門把手上的女孩。
那天我故意熬到了很晚,一根煙接一根煙的抽著。
直到第二天我醒來,借著緩盹的時候用身體偷偷打開了抽屜,才看見抽屜里竟然又多了幾張鈔票。
我把錢拿出來數過,原本應該三千多的錢,變成了五千一,其中一張上面還寫著幾個中文,『可樂14+7』。
儘管不知道可樂14+7是不是14箱+7箱的意思,但是我卻已經十分肯定,這張錢是誰給的了。
是小商店的老闆。
只有他才有現金。
可問題是,芳姨要這些現金幹什麼呢?
從這個女人的態度上來說,她不應該是不想跑的麼?
那她攢這些現金幹嘛?
我當然知道她的現金是怎麼來的,可我更想知道的是,她準備要這些錢幹嘛!
對不起。
我把整整五千塊現金塞進了兜里。
等看到兜里鼓起了一個大包,又把這些錢掏了出來,找了一條芳姨的絲襪,將其死死綁在了大腿根部。
終於,我再也看不出任何破綻了,五千多塊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