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安君之名,嬴高背負的起!
他要成為這個時代最驚才絕艷的武將,一如當年武安君白起一樣,戰無不勝攻無不克。
一生大小七十餘戰,從無敗績。
如此凶威赫赫,方才不負武安君之名。
這一刻,范增臉上沒有絲毫的喜色,反而有些許的悲哀。
他臨行前與李斯曾經有過一番交談,自然是清楚秦王政對於公子高封君武安的目的。
在大秦,不論是誰封君武安,都是一種麻煩,甚至於是催命符,哪怕嬴高戰功赫赫,也改變不了。
他相信以公子高的聰慧,對於此,必然是有所了解。
只不過,為了大秦,為了秦王,公子高寧願背負,也不願將這件事徹底挑明。
有些事情,還是裝糊塗更好。
在眾多興高采烈之中,范增一個愁苦之容,自然是鶴立雞群,一眼就讓人看出來了。
撇了一眼范增,嬴高嘴角的喜悅逐漸收斂,最後浮現一抹苦澀,只不過這一道苦澀出現,到消失,太快了,稍微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在場的諸將都沒有察覺到,只有一直看著嬴高的范增,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捕捉到了。
此刻的嬴高自然是察覺到了范增的神色變化,隨及朝著范增搖了搖頭。
此刻,大軍將士在歡呼雀躍,他不想破壞這一刻的氛圍,也不想破壞將士心目的歡喜情緒。
畢竟這意味著,升官發財,是人這一輩子為數不多的幾次歡喜之事。
有倒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嬴高自然不願意影響將士們的情緒。
望著歡喜的諸將,嬴高也是笑了笑,道:「戰爭之中不得飲酒,等此戰結束之後,本將請三軍將士飲劍南春,一醉方休!」
「大秦萬年,嬴將萬年!」
「大秦萬年,嬴將萬年!」
「大秦萬年,嬴將萬年!」
諸將退去,幕府之中只剩下了嬴高與范增二人。
這一刻,幕府之中的氣氛一下子變得凝重起來,再也沒有了剛開始的歡呼雀躍,范增的臉色很是難看。
「嬴將,你明知道這意味著什麼,為何還要派遣屬下前往咸陽,此事能拖就拖,哪能如此上趕著前去?」
聞言,嬴高深深的看了一眼范增,然後便是一言不發,一個勁兒的在沉默,一直過了一刻鐘之久,方才苦笑,道:「先生覺得本將還有別的選擇麼?」
這一刻,范增啞口無言。
他清楚,嬴高沒有選擇的權利。
大秦選擇了他,秦王選擇了他,連他的意見都沒有徵詢,甚至於連通知都沒有,一切都是盡在不言中。
需要靠自己去悟。
「其實本將別無選擇,有些事情別說是我,就算是父王作為大秦的王,都不由己,當下的大秦,從百年前就已經制定了規則,大勢如此,我等只能在小範圍之中改變。」
「大勢不改,小勢可改!」
「東出大志從孝公,甚至於更早之前就已經確定,後輩子孫只是堅定不移的推行,致力於東出!」
很多事情,嬴高心知肚明,他不是一個傻子,反而由於自己的眼界,以及此刻站的位置足夠高,對於有些事情有了一個更好的認知。
「只要是為了大秦,做一柄劍,又如何?」
說到這裡,嬴高語氣幽幽,道:「其實從當初文信侯還在時候,本將便是父王手中的劍,只不過這一柄劍更加的鋒芒畢露,也更加的不同凡響了。」
范增沉默不語,心中更多的便是悲戚。
生在王室之家,當真是悽慘無比,雖然錦衣玉食,但是這一生的命運,何時又由得了他。
反而是為了活下去,苦苦掙扎。
「這便是本將的宿命,這一生都無法的逃脫,曾經本將也曾自艾自憐,但是當初在臨河之上,秦人為之斷河,秦女被玷污之死,模樣悽慘的畫面,至今本將都忘不了。」
「先生,那條河河水真的染成了血色,在那一刻起,本將便認為,這一生,我的處境比他們要好,至少我還活著,生活在王室之中,就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