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歷史上,大漢兼併邛都,以邛都為越嶲郡。
在嬴高看來,邛都這一片地區,設立一郡,面積上並沒有絲毫的問題,並不比當下的大秦國中的郡小。
它最大的缺陷,並非是面積,而是人口。
邛都人口本來就不多,再加上被王離屠城,將邛都之中大部分人口斬殺,這個時候的邛都,人口減少三成不止。
故而,以大秦現有的半成熟的體制郡縣制度,根本不足以治理邛都。
而且大秦目下缺少成熟的官吏,對於這些地區的秦化,需要政治手腕不俗的臣子來完成,剛剛從各大學宮中走出,亦或者從諸子百家之中最新成為秦吏的,根本不足以完成這一重任。
故而,嬴高心中的想法,便是放棄已有的郡縣制,對於最新攻克的土地,推行州府制度。
等州府將這些治理的差不多了,等人口增多,變得繁華起來,再行細化。
到那個時候,大秦朝廷之中,必然會培養出更為熟練的官吏,來接收下一步的細化。
對於州府制度,嬴高只是在帛書之上提了一筆,畢竟這是對於大秦的制度的變革,必須要得到秦王政的點頭與支持。
范增將書信送回咸陽,便著手對於邛都之地,進行整理,人口,以及物產,府庫等等都開始了統計與劃分。
由於范增的接手,各部大軍朝著越安推進,巴蜀之南的聯軍並沒有在第一時間進攻,這讓嬴高徹底的閒了下來。
嬴高閒了,但是對於巴蜀之南,以及中原大地之上帶來的風暴,這才剛剛開始。
.........
夜郎。
「大王,邛都王戰敗,被大秦武將王離攻破越安,越安被屠城,根據我們的消息,邛都各部落已經被秦軍一一擊破。」
夜郎國相神色凝重,大秦銳士的戰力,不遜色於傳說,大秦的這位武安君,縱然是不如當年的殺神白起,也不逞多讓。
這一次,大秦武安君的目標很顯然是整個巴蜀之南,這其中夜郎也是在這個範圍之中,根本無法逃避。
現如今,只要兩種可能,要麼投降,從此成為大秦的臣民,要麼奮起反抗。
而奮起反抗,將會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結局,一,保住夜郎,在這巴蜀之南繼續為王,而另外一種,便是邛都王的下場。
身死國滅。
唯一與邛都王不一樣的是,夜郎王至今沒有對大秦使者下手。
縱然是當初聯合,夜郎王也只是對於秦使下達了禁足令,但是,待遇不變,依舊是好吃好喝的供應著。
夜郎國相能看出來的,作為夜郎的王,他自然是一清二楚,但是,作為王,他清楚投降的下場有多麼的殘忍。
故而,不到萬不得已,不到山窮水盡,他絕對不會考慮投降。
「國相,現在秦軍的兵力,秦軍的戰力,都已經在巴蜀之南表現了一次,而我聯軍的數量,以及戰力,你也心中有數。」
夜郎王看著國相,語氣幽幽,道:「以你來看,我們有守住的可能麼?」
夜郎王是一個有自知之明的人,這一刻,他想到的只是守住,而不是戰勝,他清楚,想要以倉促成立的聯軍戰勝大秦銳士,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稟大王,臣以為可能性只有不到三成,這一段時間,伴隨著商隊,臣對於大秦武安君的這些年的事跡多少也有些了解。」
夜郎國相朝著夜郎王一拱手,道:「這是一個極為難纏的對手,而且已經滅數國,其麾下大軍正是攜大勝之勢,本身就氣勢如虹,大有氣吞萬里如虎的浩蕩之姿。」
夜郎國相深入的了解了嬴高,他自然是清楚,這個人就是一個惡魔,根本不在意名聲,也不在意有傷天和。
畢竟連屠城這樣的命令都下達,雙手沾滿了鮮血,說一聲劊子手也不為過。
「哎!」
聽完國相的分析,夜郎王長嘆一聲,從王座之上起身,沿著王階一步一步走下來,語氣幽幽,道:「國相,不到最後,我夜郎絕對不能思考投降二字。」
「本王更希望夜郎成為最後的勝利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