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郎不過彈丸之地,其君主未曾見過外面更廣闊的天地,見識有限,不過是坐井觀天罷了。」
這一刻,嬴高感慨,他想到了一個有關於夜郎的成語,也是一則與夜郎王有關的笑話。
夜郎自大!
此刻夜郎王的一舉一動,無一不是在彰顯這一點。由於自古偏居一隅,不知天地之大,是以自以為是,失去了最起碼的敬畏。
而且小地方,雖然戰亂頻繁,經歷了無數次的戰爭,但是這種戰爭對於將士,對於指揮藝術,對於兵法並沒有太大的刺激。
由於身處彈丸之地,這讓他們對於戰爭的勝利來的太容易了,這並不是一件好事。
當戰爭勝利來的太容易,這就意味著他們不需要研究戰爭藝術,只需要憑藉實力橫壓就可以取勝。
在巴蜀之南,夜郎獨大,這也導致夜郎王自以為是,以為夜郎縱然是不如大秦,也不遜色多少。
更是盲目無知,覺得嬴高率領的是一支大秦與諸國的聯軍。
說到底,昔日威震巴蜀之南的武安君白起已經死了,以至於夜郎王等人對於中原王朝再也沒有忌憚。
只有走出了一隅之地,見識到了天地廣大,才會清楚人與神靈的天差地別。
對於夜郎王而言,大秦便是神。
「嬴將,夜郎王如此自大,裹挾諸王而來,這對於我軍確實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這一刻,范增臉上浮現一抹笑意,畢其功於一役的機會,就這樣被夜郎王親手送到了嬴高面前。
諸王斬滅,整個巴蜀之南就完了,一旦嬴高在這裡攻破諸王,扶蘇等人幾乎兵不血刃就可以拿下諸國。
機會還是麻煩,具體還要看當事人如何處理,有的人會將一手好牌打的稀爛,也會有人將一手爛牌打好。
范增相信嬴高,這樣稍縱即逝的機會,他絕對不會錯過。
這一次,夜郎王將會為自己的驕傲放縱付出血的代價。
「這真的是一個特別的君王,如此自大,如此妄為,縱然是中原大地之上,也少有這等奇葩君王。」
這一刻,結合消息,嬴高也感覺到了驚訝,若不是靖夜司與斥候多次傳來消息,已經確定無誤,他都覺得這是一場秀。
夜郎王的種種行為,都有不合理之處,仿佛他故意如此,將破綻露出來,讓他察覺。
一念至此,嬴高轉頭朝著范增莞爾一笑:「軍師,你說有沒有可能,夜郎王的一切表象都是偽裝?」
「都是讓世人如此認為,以掩飾真是的自己?」
「哈哈哈……」
大笑一聲,范增朝著嬴高反問,道:「一個人隱藏自己的目的十數年之久,期間不露絲毫痕跡,有這樣的人麼?」
聞言,嬴高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他不是范增,對於華夏後世的歷史不了解,他可是了如指掌的。
嬴高自然是清楚,在華夏的歷史上真的是有這樣的人,十年如一日,掩飾自己,最後成功的拿到了自己想要的。
一個千古狠人!
隋煬帝,楊廣!
他性喜奢華,也喜歡嬌妻美眷,但是為了儲君之位,因為他的母親獨孤伽羅提倡一夫一妻制,他的父親提倡節儉,便便十年如一日,穿著樸素,只有一位王妃。
這樣子的人,不光對自己狠,對於天下人更狠。
一念至此,嬴高眼中掠過陣陣殺機,一旦夜郎王名不副實,必然是有極強大的目的。
這一刻,嬴高心中有些擔憂,雖然他認為夜郎這彈丸之地養不出這樣恐怖的人物。
但,以防萬一。
「軍師,這個世界上,什麼人都有,找死的人都有,又有什麼人是沒有的呢!」
感慨一聲,嬴高喝了一口茶水,從位置上起來,朝著鐵鷹斷然下令,道。
「傳令,搭建雲車,火頭軍埋鍋造飯,大軍準備乾糧,然後進行休整。」
「大軍準備好水袋,鹽巴,各部千夫長警惕,隨時響應本將將令。」
「諾。」
點頭答應一聲,鐵鷹心頭振奮,他太了解嬴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