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韓國只不過是一個垂暮的老人,你以及張氏,想要為之陪葬麼?」
面對嬴高的問話,張良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變幻,他想要反對,卻始終都找不到反對的切入點。
張良明白,嬴高說的沒有錯。
韓國已經是遲暮之國,雖然韓國曾經是一個英雄,但是很顯然,這個英雄現在已經遲暮,是否要為這個遲暮的英雄陪葬,這成了張良糾結的原因。
這些年,他對於嬴高的為人,也算是有所了解,他相信,嬴高絕對不會再一次犯下韓非那樣的錯誤。
只要是他現在拒絕,這一次他與他的父親,以及他的家族,都將會成為嬴高的眼中釘肉中刺,他們必死無疑。
「武安君,若是我拒絕,你打算如何?」半響之後,張良抬起頭朝著嬴高,道。
聞言,嬴高喝了一口茶水,朝著張良露出一抹燦爛的笑容,一字一頓,道:「相信你也了解本將,也清楚本將看人的眼光。」
「當初邀請范增先生,本將派遣了靖夜司中最強大的一部南下楚國,最後范增先生被本將的誠意感動,隨後北上咸陽。」
嬴高的話,聽得張良頭皮發麻的同時不由得暗中翻白眼,這叫做誠意感動麼,靖夜司最強大的一部,這根本是被武力屈服。
這一刻,張良苦笑著點頭:「武安君如此禮賢下士,相信當初的范增先生很感動!」
沒有在意張良話中的嘲諷,嬴高深深地看了一眼張良,語氣肅然,道:「你知道這些年,但凡是本將看中的人,為何都追隨本將麼?」
看著張良疑惑的目光,嬴高燦爛一笑:「因為不追隨本將的人,都已經成為了死人,自然而然,本將招攬屬下從來沒有一次失手過!」
看著笑意盎然,宛若翩翩公子的嬴高,張良只覺得頭皮發麻。
他心裡清楚,不論嬴高所言的真假,但光是嬴高這樣明顯的說了出來,那便意味著,這一次他若是不追隨嬴高,嬴高必然會按照方才所說的做。
一瞬間,張良壓力如山,他很想說,他還是一個孩子,為何要讓他做如此艱難的選擇。
面對嬴高的笑容,這一刻,張良感覺不到一點溫暖,他只感覺到了壓力與死亡的氣息。
喝了一口茶水,嬴高朝著張良不在意的笑,道:「本將的耐心從來不好,你還有時間,等本將離開韓國的哪一天,希望你能夠給本將答案。」
「當然了,這個期間,你可以逃亡,也許你逃進那一個深山老林,本將也沒有辦法!」
說到這裡,嬴高長身而起,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張平與張良,道:「不過,本將會通知你,讓你前來收屍的!」
「鐵鷹,我們走!」
朝著鐵鷹吩咐一聲,嬴高朝著張平笑了笑,道:「張相,今日就到這裡,兩位留步!」
「武安君,請!」
將嬴高送出了府邸,張平只覺得後背都被打濕了,大秦武安君赫赫凶威,竟恐怖如斯。
念頭轉動,張平轉身便看到了臉色蒼白的張良,他心裡清楚,方才的一番對話,張良承受的壓力最大。
見到張平看過來,張良不由得朝著張平開口,道:「父親,我該怎麼辦?」
突然遇見這樣的事情,張良一直都是蒙的,本心中,張良不想追隨嬴高,他們張氏,五世相韓,未來他的道路極為的光明。
而追隨著嬴高,未來其實很迷茫,而且嬴高崛起於軍旅,一旦追隨嬴高,這意味著必然會伴隨著戰爭。
戰爭很危險的。
但是,這個世界上,整個中原沒有人敢將嬴高的話,當做耳旁風,曾經的齊墨便是例子,就因為得罪了嬴高,被其率領大軍滅掉了。
張良自然是聽出了嬴高的威脅,他可以逃走,但是張氏一族逃不走,他的父親,兄弟等人逃不走。
聞言,張平沉思了許久,他心裡清楚,一方面是故國,一方面是家族的前途,這讓他十分的糾結。
這一刻,張平心中天人交戰。
「嬴將,這張良是一個一如范增先生一般的絕世之才麼?」鐵鷹神色肅然,他自然是清楚,嬴高如何請到范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