賊咬一口,入骨三分!
嚴世藩和袁煒就是兩個賊,他們不惜用朱棣的名譽來逼迫嘉靖,處置唐毅。
還真別說,這一手正好擊倒了嘉靖的軟肋,他最崇拜成祖爺,也知道麒麟事小,朝廷威嚴事大,如論如何,要是傳說出去,三頭麒麟死了,難免謠言四起,指責自己失德,說什麼上天示警,要自己反躬自省,這是嘉靖最受不了的事情。
一想到這裡,嘉靖的臉色就變了。
皇帝的一舉一動,唐毅感覺的最清楚,要壞事!
這些年來,多少忠貞之士,就是被嚴世藩近乎無賴的手段給陷害了,夏言如此,曾銑如此,張經如此!
莫非自己也要步後塵嗎?
為了自己的小命,唐毅什麼也不顧了,厲聲說道:「啟奏陛下,臣以為袁閣老和嚴部堂滿嘴胡說八道,污衊成祖爺,應當斬立決!」
好傢夥,唐毅還真敢說啊,一下子把袁閣老和小閣老都給告了,還真是彪悍啊!
袁煒氣得直搖頭,「唐毅,你剛剛還懷疑成祖爺親自認定的麒麟,敢說本閣污衊成祖,真正該斬的人是你!」
「沒錯!」大理寺卿萬寀道:「唐毅身為大臣,攪亂朝堂,他弄來的人,獻上了麒麟,衝撞陛下,應該以謀反論罪!」
「好啊!」唐毅厲聲說道:「既然要論罪,我舍了一顆頭,你們這些亂臣賊子就該受三千六百刀的凌遲!」
針鋒相對,是一點不讓。眼看的嘉靖臉色越來越黑,身體不停顫抖,徐階慌忙站了出來,這時候再不說話,唐毅折了,他也別想有好下場。
「唐行之!」徐階低吼了一聲,到底是次輔,其他人都閉上了嘴巴,嚴世藩更是冷笑連連,好啊,徐華亭忍不住跳出來,正好把你們一起都解決了。
嚴世藩摩拳擦掌,徐階面沉似水。
「朝廷沒有論你們的罪,陛下更沒有,只要把話說清楚了就行!」徐階回頭看了一眼嚴嵩,笑呵呵說道:「閣老,您說是吧?」
從早晨開始嚴嵩就一直低著頭,沒有話說,許是歐陽夫人病重,嚴嵩無心朝堂的爭鬥,聽徐階說完,好半晌,嚴嵩才啊了一聲,「徐閣老說得對,朝堂要准許人說話。」
他的話音沒落,唐毅就搶先說道:「嚴閣老,雖說朝堂之上,沒有父子,可是令郎嚴世藩所言實在是太過分了,無君無父,詆毀成祖皇爺,有這樣的逆子,下官真怕會禍及滿門!」
轟隆隆!
在場眾位官員只覺得耳邊雷聲滾滾,日月無光,唐毅啊,唐毅,你可真夠厲害的,竟然直接向嚴嵩發起了挑戰,真不知道你有幾顆腦袋?
徐階沉著臉,假意怒道:「行之,嚴閣老乃是首揆,你不可無禮,趕快向閣老賠罪!」
哪知道唐毅把脖子一扭,根本不為所動。
這時候,嘉靖突然用力一敲銅磬,發出急促的響聲,一聲接著一聲,似乎要敲碎一般,每一聲都透著不可遏制的怒火。
敲到了最後,鍾錘脫手而出,落在了地上。
所有文官嚇得渾身顫抖,紛紛跪倒,伏地請罪。
嘉靖滿臉不正常的潮紅,掙扎著站起,一張臉,從來沒有這麼難看過,眼角和嘴角都不停顫抖。黃錦嚇得小心臟撲通撲通的,攙扶著嘉靖,走到了唐毅的面前。
他低頭看了看唐毅,瞳孔縮成了一道精芒,好像是刀子,插在了唐毅的身上。這些年來,真正不計代價,提拔重用,點播保護,唯有這個小子了,只是今天的事情,涉及到成祖的聖譽,而成祖朱棣又關乎嘉靖得位的法統,重於泰山也不為過。要真是因為麒麟之死,說不清講不明,沒法向天下人交代,少不得,也要心狠手辣了!
當然了,唐毅不同別人,在下手之前,還是要給他一個辯駁的機會。要是讓唐毅知道,辛辛苦苦就換來一次辯駁的機會,也不知道是該笑還是該哭!
「唐毅,你說他們該千刀萬剮,可有什麼憑據?」嘉靖用手指了指嚴世藩等人,聲音淡淡的,可是誰都聽出了其中的憤怒。
唐毅凜然不懼,脊背挺得直直的,說道:「啟奏陛下,他們把成祖開創的盛世大明,同一頭長脖鹿錯誤連結,就是有辱成祖聖明。」
「唐毅,小奸賊!」袁煒破口罵道:「眾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