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單獨陪主子出行,那可不成。」詹士謝圖從一座假山後閃了出來,「這全天下繫於主子一身,肅文,你這是不懂規矩。」他訓起人來,也是嘻皮笑臉,肅文看看宣光,撅撅嘴,不言聲。
「主子,奴才讓鄭親王、端親王訓過多次呢,他們是領侍衛內大臣,他們的話,奴才得聽。」詹士謝圖笑呵呵跑過來,又一揮手,幾個身著便裝的侍衛也無聲無息跟了過來。
宣光帝一邊走一邊笑,「詹士謝圖,你說,這秋狩有意思麼?」
「啊,沒意思皇上幹嘛每年都來?」詹士謝圖裝傻充愣。
宣光帝看他一眼,「這是祖制,騎射乃八旗根本,但,這秋狩,你不覺著就好比是是下場科試,百里方圓的圍場,裡面是驅趕過來的虎豹熊豺狼鹿兔野豬狐狸,三步一哨,五步一崗,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
「對,這情同於考場作弊,皇上是大金朝第一巴圖魯,那就暢開來嘛。」肅文在旁笑道。
詹士謝圖恨恨瞪他一眼,卻象牛皮糖一樣跟了上來,攆也攆不走,揮也揮不去,宣不無奈,只好任由他跟隨。
宣光跨上馬,立馬,整個人好似變了一般,渾身上下一掃文弱之氣,英武之氣籠罩了全身,他自己個也頗為得意,「放馬馳騁,明月關山,才是人生真況味。」他停住話頭,「大丈夫,此生當建功立業,也不枉白來世上一遭。」
肅文也翻身上馬,勒馬在宣光帝一側,「了卻君王天下事,贏得生前身後名,臣願追隨皇上,作一從龍保駕之臣。」
「好!」宣光帝說著,拍馬而出,「先痛痛快快打一場,待秋狩之後,再去草原獵狼!」
肅文、詹士謝圖等侍衛馬上拍馬而出,如風一般飛馳而出。
可是,他卻沒有仔細琢磨宣光帝話中的意思,等到了草原,這獵狼卻差點要了他的性命。
走慣了北京城千迴百轉、狹窄幽長的胡同,跑遍了北京城外起伏的山巒,乍一到這關外的原野之上,肅文只覺天高氣爽,
草樹連綿,雲動樹搖,百草伏波,讓人心境為之大開。
宣光帝弓如滿月,箭如流星,竟是百發百中,一路上,詹士謝圖竟是一箭沒射,淨忙著撿宣光帝射中獵物了。
宣光帝興致更高,他一打馬,照玉夜獅子鑽進一處峪口,草木蔥蘢,枝葉茂盛,眼見著不見了蹤影。
「肅文,快跟上。」詹士謝圖大叫著,他再也顧不得拾撿那些野物,一打馬跟在肅文及侍衛程萬年、索倫後面,也進了峪口。
峪口很深,狹谷幽暗,草木深不見底,陰森肅殺之氣撲面而來,宣光帝一下勒住了馬韁,那照玉夜獅子前蹄高抬,長嘶一聲,卻是穩穩停在當場。
宣光帝本想撥馬退出峪口,但當著一眾侍衛的面,又拉不下臉來,正待再作計較,卻突地從裡面鑽出幾隻兔子來,快速跑出峪口。
「嚯,皇上來了,它們也出來迎駕!」肅文笑道,可是笑容馬上僵在了臉上,只見一陣狂風從谷中吹出,飛沙走石,遮天蔽日,宣光帝及眾侍衛都低下了頭,肅文不由自主地心時一陣亂跳,就連跨下坐騎也不安地四蹄亂轉,一個勁地想往峪口外面跑。
那一陣風過了,待眾人再抬起頭時,只聽得亂樹背後撲地一聲響,一隻黃黑相間的吊睛猛虎從草叢中躥了出來。
百獸之王乍一出現,幾匹馬竟一下撂了蹄,肅文等人一下滾落塵埃,身上沾滿了草葉塵土,宣光帝的照玉夜獅子卻比這些普通的馬匹強過太多,但也是四蹄攢動,不安地朝後退了回去。
白森的牙齒外露,一聲震徹山谷的虎嘯,適才幾匹馬竟掉轉過頭,沒命地朝谷口外面馳去,一個小侍衛剛拉住馬韁,竟被連人拖向谷外。
驚慌中,宣光帝已是抽出羽箭,「射殺它!」他帶頭一箭射去,卻正中那老虎的前腿,那虎一聲長吼,又似半天裡起個霹靂,振得那山岡不住抖動。
「主子,快撤。」詹士謝圖一個箭步上前拉住宣光帝的馬韁,「攔住它!」
宣光帝強自鎮定,轉眼一看,那虎已是如疾雷般奔向最前面一個侍衛,那侍衛肝膽俱裂,還沒拔出刀來,已被老虎撲倒在地,轉眼間已是血肉模糊。
空氣中,立馬瀰漫起一團腥氣,分不清是虎臊還是血腥,程萬年與
第2章 牛肉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