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物質宇宙,哈莉若要說某個人長得高,可以直接給出個大概的數值。
比如,達克賽德塊頭很大,身高超過兩米五、身寬兩米、厚一米五。
這麼一說,大家都能對黑暗君主的形象有個大致認識。
但在靈薄獄底層之下的太虛,沒有時間與空間的概念,很難用準確的數字來描述形體上的巨大。
哈莉無法用「幾百米」、「幾千米」來形容此時的思維超人。
物質界的度量衡,不能形容思維超人的尺寸。
她之所以覺得它巨大,是因為在看到它後,她感覺自己無比渺小,比細菌面對人類還渺小。
事實上,在大超此時的視角中,思維超人的確無比巨大。
八大神域大不大?
把地球放在天啟星,猶如往洞庭湖中滴一滴水。
可八大神域放在靈薄獄,比宇宙中的一滴水還要渺小。
如此巨大的靈薄獄,此時在大超眼裡猶如一朵棉花糖。
他能一眼把靈薄獄看個通透,就像凡人一眼看透餐盤裡擺放了幾個滷蛋。
他甚至有種感覺,只要自己用力吹一口氣,能把整個靈薄獄吹飛。
——不能在這裡戰鬥,雖然此地已經在靈薄獄之外,但距離多元宇宙還是太近。
看到曼卓拉克後,大超這樣想到。
之前在天血領域,曼卓拉克還是正常人形體,此時跟著他們進入太虛,曼卓拉克變得和思維超人一樣「大」。
或許,他們並非形體上的巨大。
或許,這是思維生命的特殊性,極端之惡與極端之正義,太過極端就是大?
大超控制思維超人緩緩「下沉」,進入太虛更深處。
如果dc多元宇宙是畫板上的一幅畫,畫的尺寸為兩米長寬,畫板則長一百億光年,寬一百億光年,畫之於滑板,猶如皮膚上的一個細菌之於人類。
此時思維超人離開畫框的範圍,向無限寬曠的「白紙」移動。
曼卓拉克跟在它身後,也遠離了畫框。
離得畫框越遠,戰鬥起來對多元宇宙的影響越小。
最終他們在「兩公里外」相遇(畫框兩米長寬,畫框即是dc多元宇宙)。
超人不知道思維生命該如何戰鬥,就按照自己的習慣,用拳頭捶打,用腦袋砸,雙眼射出「熱核射線」。
曼卓拉克的戰鬥方式也和他一樣,用爪子撕扯,雙眼放射可怕的「白色閃電」。
「哈莉姐,他們哪去了?」
穹極號飛船艦橋,哈莉取代之前的「曼哈頓隊長」,站在駕駛台前。
比利失去沙贊神力,站在她邊上,滿臉疑惑地看著窗外灰白一片。
「他們在太虛中戰鬥,大超擔心戰鬥餘波影響靈薄獄,特意深入太虛內部,這會兒戰況非常激烈。」
哈莉目不轉睛地看著前方,仿佛灰白的太虛中正有奇妙景觀發生。
「你能看到他們?」女監視者姬蘿懷疑道。
哈莉沒回頭,反問道:「你看不到?」
「只隱約感受到正義與邪惡兩種氣息。」姬蘿道。
「哈莉姐,你怎麼看的?是用魔法嗎?」比利問道。
哈莉搖頭道:「眼睛看不到,他們此刻不再是某種實體存在,非物質非能量,與法則無關,純粹就兩團思維。
眼睛看不到思維,心靈卻可以感知。
他們與我的『距離』比多元宇宙的直徑都大幾千倍,心卻無視距離,直接將他們映入心間。」
她猜測自己能「看得」這麼清楚,與自己超高的境界有關。
她心靈之力不如監視者,精神力在神王里中等偏上,神力和神王法則在此地沒用,她也沒有無限進化的「超人之眼」。
偏她能看得如此清楚,
只剩124級境界高一個原因了。
在血域中與曼卓拉克的戰鬥雖然有點憋屈,卻也讓她從123級升到124級。
120級已經是dc多元宇宙的極限,124級代表至少在「厚皮神力」方面,她的境界足以從dc多元宇宙「飛升」。
每超越120一級,她就比dc極限高一個台階,現在她已經向上爬了四階。
十階為一樓,等她高神王至高們一層樓時,差距之大,足以產生質變。
「哈莉姐,你能不能和我們說說超人與曼卓拉克的戰鬥情況?」比利道。
「嗯,可以.」
哈莉左手黃燈能量,右手青燈能量,眼睛依舊看著外面,雙手卻在半空「潑墨揮毫」。
就像兩個剛學會握筆的孩子拿著毛筆在白紙上胡亂畫,沒任何章法,看不出半點人物與景觀的輪廓。
「哈莉姐,我看不太懂,你還是用語言描述吧。」比利摳了摳腦袋,有些替哈莉尷尬。
在看不明白的人眼裡,她的動作真的有點滑稽。
「好吧,大超捶了曼卓拉克一拳,捶在曼卓拉克小腹,把它打飛出去,曼卓拉克身在半空卻雙手放射金色電弧,大超喔,是生鐵鑄造的思維超人,臉頰裂開幾道縫隙,有生鐵碎屑脫落。
雖然是生鐵鑄造,但它的傷口灑落紅色鮮血,很悽慘。
大超捶了曼卓拉克一拳,捶在它的小腹,將它打飛出去,曼卓拉克雙手放射金色電弧——」
「哎,等等,哈莉姐,你是不是重複了?」比利叫道。
「重複的不是我,是他們,他們就是這樣打的。」哈莉道。
比利表情扭曲。
監視者姬蘿道:「你還是用畫筆描述它們的戰鬥吧。」
哈莉繼續雙手揮動,嘴上解釋道:「黃色代表思維超人,青色代表曼卓拉克,他們的戰鬥就像我畫出來的這樣。
太虛是一塊空白的滑板,超人在上面書寫自己的正義,曼卓拉克則用邪惡對消超人的正義,並在紙上塗抹邪惡。
接著超人還以顏色,用正義抹除曼卓拉克邪惡,書寫自己的正義」
姬蘿聽著聽著,就看入了迷。
她雙眼直勾勾盯著哈莉的塗鴉,表情一會兒緊張,一會兒露出輕鬆的微笑,一會兒又捏緊雙拳。
比利見此,便也拋棄成見,認真將思維超人和曼卓拉克帶入到每一筆中。
漸漸的,他眼中的疑惑消失,臉上也多了幾分凝重。
只看哈莉的一筆一畫,他似乎能從其中感受到無數兇險。
如果仔細留意畫作的整體形象,又有另一種無法用語言描述的感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