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吟雪這話說得篤定。
她讓他死心?
楚珣好像隱約猜到了她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對自己的那個推論不敢置信。
他問:「死什麼心?」
當然是對她的愛慕之心。
一定要自己說得很明確嗎?
聞吟雪覺得自己之前那句話已經很直接了。
她理直氣壯,「你我心知肚明,難道一定要我說得再清楚一點嗎?」
什麼心知肚明?
他怎麼不知道。
楚珣:「你說清楚。」
被人戳破心思只怕是無地自容了吧。
就算她說得再清楚,他也還是被拒絕的命。
算了。
雖然他這個人是個討厭鬼,但是好在眼光還不錯。
聞吟雪索性和他解釋清楚,道:「楚小侯爺,你今天突然來問我的尺寸,還特意穿了一身和我一模一樣的衣服,費盡心思想來見我,再加上上次我在驪山遇到你,那樣的偏僻之地,你出現在那裡,顯然不是個巧合。」
「你從前屢次與我有過節,顯然也是故意為之。」
聞吟雪說完,看向楚珣。
從前見到他,不是匆匆一面,要麼就是天色昏黑。
聞吟雪一直都沒發現,原來他眼下還有一顆小小的痣。
壓在眼尾,顯出幾分格外的風流多情來。
聞吟雪盯著他這顆小痣看了一會兒,才接著道:「雖然你非常處心積慮,但是楚小侯爺,恕我直言」
「你我之間,絕無可能。」
死寂。
她這句話說完以後,完全陷入了詭異的死寂中。
幾乎連遠處樹葉浮動聲都清晰可聞。
楚珣看向聞吟雪。
只見她下頷微抬,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他,很是堅定。
一副這件事沒得商量的姿態。
「聞大小姐。」楚珣終於開口,「有一件事我需要提醒你一下。」
「說。」
這個字被她說出來准奏的意思來。
「就我對聞大小姐淺薄的認知而言,你得理不饒人,有仇必報,喜歡胡攪蠻纏,是個相當記仇的麻煩精,在我們為數不多的往來中,幾乎沒有哪一次是談得上心平氣和的。」
她哪裡有得理不饒人,有仇必報,胡攪蠻纏?
聞吟雪剛想反駁,又聽見楚珣很快又開口。
「雖然我不知道聞大小姐方才是怎麼篤定得出我愛慕你的結論,但顯然,我與你在對待彼此的態度上是很一致的,就如聞大小姐說我們絕無可能一樣——」
他唇邊帶著笑,接著道:「就算是全上京的女子都死絕了,我也斷然不會心儀聞大小姐的。」
什麼叫全上京的女子死絕了也不會心儀她?
她又不缺他這一個。
她才是全上京的男人都死絕了都不會看上他的好嗎!
聞吟雪看向他:「那你穿著和我一樣的衣服,還來問我尺寸是什麼意思?」
「聞大小姐問我之前,不如先想想自己是不是忘了什麼事情。」
事情?
什麼事情。
自己和楚珣之間,頂多就是彼此白事的時候敲鑼打鼓的關係,哪裡來的什麼事。
這幾日聞吟雪一直在忙著打牌,還真的不記得自己和楚珣之間有過什麼事了。
她平常愛好不多,博戲算一個。
聞吟雪雖然才來上京沒多久,但是之前在岷州有一個關係甚好的朋友,前幾年隨家來了上京,總之也湊夠了四個人。
連著打了好幾天的牌,雖不說是夙興夜寐,但也談得上是廢寢忘食。
他們之前到底有什麼事是要讓楚珣來問自己尺寸的?
楚珣看她表情,就知道她估計是忘了,「七日前,大明寺。」
好像只記得是一個很晦氣的日子。
不僅被周彥安盯上,還遇見了楚珣。
他這個人不僅說話很煩,而且他還把自己最喜歡的寢衣給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