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聽到他在說什麼嗎?沈紹峰疑問。
不,她聽到了,可是她卻沒有一丁點反應。
沈紹峰的心慢慢的沉了下去。
回頭看一眼麥勇,沈紹峰皺眉。
沉吟片刻,沈紹峰重新開口:「我能體會你現在的心情,畢竟,我看了你的檔案,已經沒有親人了,不過你也不用擔心,這場事故崤山景區這邊會全權負責,尤其是作為唯一的倖存者,目前賠償金這方面我們已經替你和崤山方面談過了,他們應該能拿出不低於八十萬。」
頓了頓,沈紹峰道:「雖然說並不足以相抵你失去親人的痛苦,但是從物質方面來講,也能給你一個不錯的生活保障了。」
說完這番話,沈紹峰心裡大約有幾個猜測。
一般像是秦川這種慘遭大難痛失親人的,無外乎就是那麼幾種情況,一是要死要活要賠償金的,二是崩潰大哭告天告地的。
也有一些人無奈接受事實痛快的拿了賠償金自己回家過日子的,反正也就是這樣,要說真是為了自己喪生的親人而重新去死的,還真沒有。
當然,像是秦川這種全車31死一人倖存的,確實是特殊情況,但是好容易撿回條命,不應該慶幸自己好運從此活的更好嗎?
看著秦川,沈紹峰細細的打量著她的神情,想從中觀察些什麼,然而他又失敗了。
皺眉,沈紹峰有些想發火,他家世也不錯,尤其在來到這個位置之後,更是從來都沒有人敢這麼無視他,對他這麼不客氣。
可是若不是因為想從秦川這得知當天車裡究竟發生了什麼情況,刑警隊才不會接下原本屬於秦川自己的事情和崤山景區打那場官司,他更加不會天天過來看著就為了等秦川醒過來。
心裡已經有點不太耐煩了,皺著眉,沈紹峰忍著心裡的憋火,看著輕閉雙眼的秦川,接著說道:「我所了解和經手的事情都和你說了,那麼現在你也可以告訴我你有什麼地方覺得不滿意或是需要我們調解的。」
說到這,沈紹峰突然頓了一下,才想起來一件事,不由補充:「你父母的遺體我們已經找到了,並做主用崤山景區賠你的錢款將他們火化了,現在都在火化場那邊,你要是什麼時候有時間就過去取一下。」
然後沈紹峰才說自己今天來的真正用意:「因為你是這場意外事故中的唯一倖存者,所以我想從你嘴裡知道事情的經過,以及,事故發生時你在做什麼,當時又坐在了什麼位置,可有注意到什麼異常,並且在遇難後又是為什麼掉進那條地縫裡的。」
當沈紹峰說道秦川父母的骨灰時,一直面無表情的秦川,神色上才終於有了那麼一絲鬆動。
旁邊坐著的沈紹峰見狀,心裡微鬆了一口氣,既然知道打破口在哪裡,之後的話題也就能很愉快的進行下去了,吧?
秦川那稱得上是有些空洞的眼神漸漸地有了一些神采,可是仍然是平淡無波的,好像無論什麼都不能引起她的注意。
但饒是如此,秦川仍舊看向沈紹峰,也是頭一次,仔細的打量著沈紹峰的那張臉,出乎意料的,有一絲嘲諷在她的眼睛裡一閃而過。
沈紹峰愕然,但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
心裡隨之而升起的不是暴怒,反而是怪異。
他想,這個秦川,有點不太對勁。
說心裡有毛病還稱不上,可看人那眼神也實在是太怪了,就好像是,隱藏著什麼天大的秘密。
即使在聽到了自己父母雙雙死亡的消息也沒有絲毫動容,反倒像是早就知道了這一切似得,包括同車的那其他二十九個人。
心裡漸漸地敲響了警鐘,本就覺得這件事情有些不對的沈紹峰對於唯一活下來卻沒受一丁點傷的秦川愈發防備,望向她的目光里也帶了一些警惕。
思考片刻,沈紹峰佯裝和之前一樣若無其事的樣子,打量著秦川,除了那張冷漠的臉,還掃了一眼她露在被子外面的手。
白,說不上來的一種白,不是健康的白,是那種慘白,如同死人臉的那種白。
眼皮驀地狠狠跳了兩下,還不等沈紹峰想清楚這其中的關鍵,就聽秦川突然張口:「你想知道什麼?」
後面的麥勇沒有沈紹峰看的仔細,只是看見自家隊長說了一大堆,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