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昭明當發現兩人是官差時,心裡也有一瞬的不安,可想到自己到底也是讀書人,且他什麼也沒做,又鎮定了下來。
可有些事,不是他鎮定便能解決的。
這邊,幾個店小二跟官差的說著今晚後院外頭巷子裡的情況。
張掌柜適時想起沈蓉說的,縱火之人還有兩個同夥的事,便第一時間將之前那對男女的懷疑給說了。
「之前那對男女,在縱火之人出現之前,便已經在那個角落蹲著了,他們看到這二流子往後院潑桐油,扔火摺子,並沒有阻攔,可見他們應該是一夥的,可能是提前來蹲點的。」
官差擺了擺手,「行了,這事明天再審,我先把那幾個人關起來。」
這麼晚了,他們幾個兄弟都困得不行了,要不是事關重大,他們可不會那麼晚還在辦案。
張掌柜見狀,適時往那個領頭的官差手裡塞了一包銀子。
那官差掂了掂手裡那包銀子的分量,立即笑眯了眼,「好說,這幾人實在是可惡,你放心,這事我明天好好跟縣太爺說清楚。」
沈園和顧昭明被帶進來時,嘴裡還在喊冤,可惜,官差並沒有給他們申辯的機會,一律關進柴房裡。
沈春生從後院那些人嘴裡知道縱火犯被抓住後便準備回房間,結果,剛一轉身,便聽到有些熟悉的驚呼聲,他回頭一看,正好看到凶神惡煞的官差,壓著沈園跟顧昭明。
一向斯文有禮的顧昭明這會兒被人壓著,難免有些狼狽。
沈春生見此,還多看了兩眼,才迫不及待地上了樓。
自從妹妹被顧家退親,沈春生心裡始終憋著一股氣,對顧昭明自然沒有一絲好感,此時見他倒霉,他高興都來不及呢!
「三娘,你猜我剛才看到了什麼?」沈春生一進房間,便迫不及待道。
沈蓉見他那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或許,是沈園跟顧昭明被當成了縱火犯給抓了。
果然,這個猜測剛一冒出來,沈春生都等不及弟弟妹妹開口問,便道:
「顧昭明跟他媳婦被官差給抓了,聽說是縱火之人的同夥!」沈春生一臉不可思議。
說實話他不太相信顧昭明會放火,除非他以後不考功名了,而且他也沒理由去放火。
自從妹妹被退婚,他比誰都想看到顧昭明倒霉。
不止沈春生不信,沈家老二也不可思議,「大哥,不會是你看錯了吧?顧昭明怎麼可能放火?是不是誤會?」
沈春生搖了搖頭,「我不清楚。」
大家都想得到的事,沈蓉自然也清楚。
縱火同夥的帽子雖不一定能給顧昭明戴上,將他踩入泥里,但讓他受些罪,名聲變差一些是可以的。
這不,這麼冷的天睡柴房不說,明天面臨縣太爺,那關也不是那麼好過的。
果然,第二天一大早,幾人就被帶到了縣裡衙門,張掌柜的人也查到了豹子幾人,全被帶到了衙門審訊。
豹哥原先還不承認,官差還剛準備動刑,他手下那幾人便迫不及待地給招了。
原因也很簡單,斜對面那家客棧覺得同福客棧搶了他原本的客源,便想出火燒同福客棧這一招。
原本住斜對面那家客棧的顧昭明和沈園越發說不清了。
縣太爺拿起驚堂木往面前的案子上猛地一拍,
「你們大半夜守在同福客棧院子外頭是不是跟他們同夥的?」
「縣老爺,冤枉啊!」沈園跪在堂中央,辯解道。
「那你說,你們為何深更半夜出現在同福客棧院子外頭?」縣太爺問道。
他一想到昨晚若不是同福客棧的掌柜警醒,那火要是燒起來,那可就麻煩了!
同福客棧的地理位置特殊,後院著火後,一旦撲滅不及時,那火能瞬間燒到其他屋子,甚至整條街都會被燒。
昨夜是元宵燈會,到處都是易燃的燈籠,再加上又是廟會,可想而知這附近住了多少人?
到時候
縣太爺都不敢多想,這個念頭剛起來,他便驚出一身冷汗,頓時,對這對夫妻沒什麼好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