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芳立在階上,看著王笑與秦小竺的背影,目露思索。
「什麼狗屁錦衣衛,還不是被我們東廠三言兩語嚇退了。」有鐺頭跑上前拍馬屁,接著又獻計道:「督公,你看那小子身為駙馬,還和姑娘拉拉扯扯的。督公大可以和陛下告一狀……」
「蠢材!」王芳罵道:「人家都告了三次了,陛下都煩了,你還不長記性?」
「是。」
「錦衣衛都撤走了?」
「都退了。」
「圍住嘉寧伯府,不對,是保護起來。讓伯府家眷都呆自己屋裡不許出來。」王芳吩咐完,轉身向府內走去。
一路匆匆而行,到了書房,他又吩咐道:「圍起來,給咱家仔細搜!」
屋內翻箱倒櫃的,王芳則是尋了一把椅子坐在庭院中吃葡萄。
過了好一會,手下的番子將嘉寧伯欺男霸女的罪證翻出來一大堆。
王芳掃了幾眼,看出嘉寧伯確實是惡貫滿盈。但這些不是自己要的。
「一群蠢材!再給咱家搜仔細嘍!」
「是……」
又過了好一會,方才有人驚喜道:「這有個暗格!」
王芳倏然站起,衝進屋內一看,正見番子們打開那個暗格,從裡面起出一個小木盒來。
他便快步上前,一把搶過那個木盒。
「沒有鑰匙啊。」
「砸!」
隨著一聲大響,那木盒砸開來,卻見裡面只有幾封書信。
王芳飛快上前,翹著蘭花指捏起一封信掃了兩眼,接著便是眉毛一挑。
這是大功勞啊!
等等……該不會是王笑騙自己的吧?
想到這裡,他登時便有些猶豫起來。
功勞?陷井?
思來想去,他的目光在屋中掃了一眼。
錦衣衛連嘉寧伯都敢殺;那個暗格藏得這麼隱秘……
不會錯的,這是一樁功勞!
與此同時,月色下的長街有人問道:「你怎麼知道老太監會上當?」
「人有趨利性啊。」
「什麼是趨利性?」
「擺在面前有兩條路,一條路通向大富貴但也許有大危險,另一條路只有小危險但盡頭什麼都沒有。你走哪一條?」
「但他是太監啊,太監的想法多奇怪。他萬一走後面那條路呢?」
「他不會的。當巨大的誘惑擺在面前,人會自動忽略對自己不利的因素。比如,有那麼多人去買彩票。」
「彩票又是什麼?」
「你好煩啊……」
迷迷糊糊中,感覺自己被人丟在了地上,摔得有點疼,薛伯駒從昏迷醒來。
他微微張看一絲眼縫,目光掃去,只見自己身處一個破廟,幾個軍漢正坐在火邊取暖。
薛伯駒便裝作昏迷未醒,聽著他們說話。
「怎麼樣?東西拿到了嗎?」
留著山羊鬍子的賊漢應道:「沒。」
「沒找到?!你怎麼能沒找到?總兵大人的前程性命皆繫於此。」
山羊鬍道:「錦衣衛來得太快,我又不知嘉寧伯將書信藏在哪裡,有什麼辦法?」
「那怎麼辦?嘉寧伯一死,那些書信萬一落在王笑那個奸賊手上,他就可以污衊神樞營與太子勾結……」
「那又怎麼樣?太子是一國之本,我們不過是想奉儲君南遷,這是為了楚國穩妥。總兵大人一片赤膽忠心,天子也許能明白呢。」
「糊塗!王笑那奸賊會這麼說嗎?只會說嘉寧伯與總兵大人暗中勾結企圖擁立太子,這是謀逆的大罪。」
「那怎麼辦?要不我們幾個……逃了?」
「能逃到哪去……」
「我不逃。總兵大人愛兵如子,我誓死追隨。」
「就是!到時候總有辦法,咬定那些書信是假的便是。神樞營守備京師,天子真的會動總兵不成?」
薛伯駒聽著這些爭論,心中便隱約明白過來。
神樞營總兵和父親有書信來往,那賊漢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