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車馬行在道路上,不時有斥侯策馬四下巡視。
馬車中,響起清悅的聲音。
「嘿,竹板兒這麼一打呀,別的咱不說。說一說狗不理包子……」
纓兒喜滋滋地打了一下手裡的快板,向王笑問道:「少爺,纓兒學得像嗎?」
「一點也不像。」王笑點了點她的額頭,笑道:「太可愛了,沒有那種感覺。」
「哪種感覺哦?」
「就是……」王笑也不知如何形容,便道:「德雲社的感覺。看,像我這樣……」
王笑便給她表演了一小段。
纓兒很是開心,又問道:「少爺,天津也好好,我們為什麼不能多玩兩天?」
「南海子也好、天津也好,纓兒覺得哪裡不好?」
纓兒便抱著王笑的手臂笑道:「跟著少爺哪裡都好。」
她抬著臉,笑靨如花,俏麗中帶些許嬌艷。
兩人抱了一會,車外便有人低聲道:「駙馬,快到官道了。」
「唔。」王笑只好出來換乘馬匹,作出一幅風塵僕僕的樣子,又對所有人道:「記著,我們是從保定趕回來的。」
「是!」
「這駙近的眼線清理乾淨了?」
耿叔白抱拳道:「駙馬放心。」
一行人並不從東面進京,反而繞到京城西面。
等走上官道,便見路上有探子鬼鬼祟祟地看了幾眼,接著迅速地跑掉。
王笑便輕笑著搖了搖頭。
「看來許多人可以放下心來了……」
就讓那些貴族們高高興興地過下去吧。
王笑並不擔心左經綸、何良遠將自己劫了船隻的事透露出去。那樣的話,京城勛貴一鬧起來,自己武力鎮壓,兩個老東西也沒好下場。
台面下有一種鬥法,檯面上有另一種鬥法。
此時既然已經露過面了,王笑便吩咐道:「走,去神機營,給杜正和送糧。」
隊伍轉向,後面則是跟著一輛輛滿載的車馬……
王笑曾經問過奏玄策:「杜正和是誰的人?」
早在那時,他心裡便已有了一個答案。
神機營。
杜正和本來在操練士卒,聽說王笑來,頗有些驚訝。
他想了想,還是親自去將人迎進堂。
「杜將軍別來無恙?」王笑臉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杜正和有些拘謹,問道:「駙馬今日前來,有何貴幹?」
「我是來給你神機營送糧餉的。」
杜正和訝然,轉念一想卻是皺了皺眉,拱手問道:「駙馬這是做什麼?」
語氣中有些疏遠和質問。
王笑隨意地在椅子上坐下來,笑道:「京城中所有人,都以為杜將軍你是我的人。說來好笑,我每次也差點真以為杜將軍是我的人。」
杜正和敦厚的圓臉上終於顯出些無奈與惱怒來,道:「駙馬還請注意自己的身份,結交武將,有違……」
王笑擺了擺手,道:「直說吧,你能當上這神機營副總兵,這是我意料之中。後來,我告訴何良遠:我已掌控神機營。」
杜正和面色一變。
王笑又道:「何良遠相信這一點。所以我摔了他兩巴掌,他屁都不敢放一個。這就好比打牌,只要對手以為我有厲害的牌面,我是否真的有這張牌就已經不重要了。」
「荒唐。」杜正和道:「這簡止……胡鬧。」
「說謊其實也很簡單,說的人要首先相信。你看,我第一眼見你就把你當做自己人。」王笑露出誠懇的表情,道:「我知道,你有志向……」
「駙馬高估末將了。」杜正和神色一正,抱拳道:「我會和陛下解釋清楚。」
「解釋不清楚了。」王笑擺了擺手,嘆道:「我最近行事有些囂張,但所有人都忍著我。因為他們都以為我掌控了京師全部武力,這些人中也包括了父皇。」
「你這是在逼我?!」
「我是在開導你。」王笑道:「你是父皇的心腹,你了解他的性子。既已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