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足夠藏下一個人。
這麼晚出現在夜裡,鶴喙樓殺手,血跡,濃濃的血腥味,一定不會是巧合。桑落對陌生人是沒有好奇心的,但是顏如玉心眼如此之小,處處出陰招,將來不知還會出什麼么蛾子,總要想個辦法將以絕後患。
她看著箱沿的血滴,原是想要掀開蓋子,又思忖了片刻,她抬起手,將那滴血擦掉,再將豹皮蓋了下來。
「何不打開看看?」顏如玉突然出現車廂門口,挑著簾意味不明地看她:「怕惹禍上身?是不是太遲了?」
桑落抿抿唇。她是想杜絕後患,但是她不傻。她掀開豹皮是想找到那濃烈血腥味的來處。現在幾乎可以確定是從這個箱子裡散發出來的。但是,她敢打賭,裡面定是沒有東西的。
顏如玉轉過身朝巡防將領道:「還請來查驗一番,尤其是這個箱子。」
巡防的人假意客氣幾句,但仍舊圍了過來。
顏如玉挑挑眉,示意桑落掀開箱子。
一掀箱子,果然有一股極其濃郁的血腥氣撲面而來。只見箱子空蕩蕩,中央放著一盆極其詭異的花。枝葉細長幽黑,花朵似龍爪,慘白的花瓣上滿是斑斑點點的血色。
巡防將領連聲嘖嘖:「久聞玉公子養血蘭,為太妃制延年益壽之藥,莫非就是這一盆?」
顏如玉淡淡道:「正是,此花一直養在家中。此花三年發芽,三年開花,三年結果。這幾日花兒盛開,需以鮮血滋養,這才隨車帶著。」說著他垂下手,恰如其分地露出手腕處的傷痕。
原來是鮮血供養,難怪如此大的血腥氣味!巡防將領連忙拍馬屁:「玉公子對太妃之心,當真是天地可鑑啊!」
「我不能像諸位以文學武功為國盡忠,只得用些旁門左道以身侍君了。」
活脫脫一副獻媚邀寵的面首模樣!巡防將領再輕視,也不便當面譏諷,只得道一句「都是為國盡力,不分高低」。
桑落是不信的。
「桑大夫還有別的想法?」顏如玉睨向她。
當然有!
既然是花,剛才何須自己配合?顏如玉跟著進楊家,巡防的人也跟著進去了,那這箱子裡的人,應該早就跑了,留下這盆花遮掩,當真是高明。這花要將枝葉和花瓣養成這樣,需要多少血液?豈是顏如玉割那一點傷就夠的?但偏偏沒有抓住他的把柄,反倒被他借力打力,遮掩了過去。
桑落垂下眼眸,匆匆下車行禮:「沒有。既然喜盒已找回,我與公子的誤解也已解開,那就告辭了。」
待巡防和桑落走遠,顏如玉漸漸斂去臉上似笑非笑的神情,坐進車廂中,馬車緩緩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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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楊老爺果然來了,死馬當活馬醫,既然人都丟到巡防了,不來取藥豈不是白白被桑落摸了那一遭。
喜盒雖然歸位,但盒子從高處落下,難免磕磕碰碰,不少盒子都有損壞。桑陸生看到楊老爺就生氣,堵在門口不讓他進去。桑落在他耳邊耳語了幾句,桑陸生一聽,雙眼冒光,悄聲說道:「我去準備,定要這爺倆好看!」
楊老爺見桑陸生走了,抓了抓衣襟,放心跨進門檻:「我來取藥。可當真不花銀子?」
桑落料到他不會帶文書,早早就備好了,讓他按下手印,才從屋內取出一隻小瓷瓶來:「第一次,不收銀子。」
楊老爺問道:「怎麼抹?」
桑落扯來一張紙,隨意畫了一個圖:「手指取藥,在此處點塗一圈,一炷香後清洗,即可召家中妻妾侍奉。」
楊老爺看著圖,神情有些古怪。一個小姑娘得摸過多少男子,才能隨手畫得如此詳盡如實?
他搖搖那瓷瓶,感覺藥水不少,心中暗喜,生怕桑落髮現端倪,揣好藥瓶就走了。
過了兩日,楊老爺就再次登門。不過兩日不見,他整個人似是脫了胎換了骨,神采奕奕,容光煥發。
「如何?」桑落問道。
楊老爺素來不怎麼受妻妾吹捧,這麼些年,因這毛病也鮮少去秦樓楚館,怕被妓子們傳出笑話去。
這兩日用了桑落之藥,果有奇效!妻妾們齊齊讚美,他就想來多買些藥回去,一是
第33章 宣傳的紙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