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說我在騙他們呀?」趙雲有些無奈的問道。
但一直協助趙雲處理玄菟郡政務的閻柔很是不解,他問道:「府君,可是我們是真的沒有這麼多糧食啊!」
趙雲聽了反問道:「那在此之前他們是。如何謀生的?」
閻柔回答說:「雖然是漁獵,但是他們已經被府君從北方的山林河水之畔直接被遷移到這裡,此處的河流森林所能提供的漁獵所獲不足以讓他們維持生計。」
「那就給他們找到一處能夠獲得足夠收穫的地方不就行了?」
眼見著閻柔還是不解,趙雲指了指西南方向:「那裡,是大海。」
閻柔聽罷,剛想說這些鮮卑人是並沒有在海上捕魚的經驗,而且最關鍵的是他們還缺乏在海上的漁船。
但閻柔旋即又意識到,他能想明白的這一點,考慮到大海的趙雲會想不到嗎?
還是說趙雲已經決定優勝劣汰,不能靠著海獲生存下去的鮮卑人便沒必要再生存了?
想到此處,閻柔心頭一驚。其實自趙雲抵達幽州之後,他便奉劉虞之命協助趙雲了,在他的印象中,趙雲從來不是這種秉性。
但曾經在烏桓、鮮卑部族中見慣了各色人等的他從來不敢對人性抱有太高期望,而且趙雲所提出的的確是一個合理的處置辦法。
並且趙雲平日裡表現的再好,終究還是一個在戰場上殺伐果斷的將軍,手上不知沾了多少血。不過是些許被俘虜的鮮卑人的性命而已,想來,也不會有人在意。
「君在想什麼呢?」
聽到趙雲的問話,閻柔剛想解釋,卻先聽趙雲說道——
「我聽說青州和徐州兩州百姓來幽州的路途不只是陸路,還有一些百姓乃是通過海路而來,其所用的便是海船,我在想這些海船能否用於捕撈?若可,這不就成了嗎?」
「想我玄菟郡的百姓才重回故土,要一批海船捕撈些海魚應當不過分吧?」
閻柔聽到此話,又想到自己方才的想法,忽然之間覺得有些羞愧,分明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他正要開口說些什麼,又聽趙雲說道:「不過這些鮮卑人俘虜未必全都心服,君務必用心篩查工作,必要時候絕不要留情!」
「是!」閻柔應道。
就在幽州這邊,全心全意為著移民做準備之際,毗鄰幽州的并州也沒有閒著。
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拓跋潔汾靠著漢人作為後盾。一步步將原本的以投降的鮮卑人為主導的部族一步步地發揚光大,如今他的部族已經成為了西部鮮卑中絕不可被忽視的力量。
拓跋潔汾在漢人的命令之下,先是幫助勢弱的竇賓所部進攻自西向東來的西邊鮮卑部族,如出連、叱盧、乞伏等部。
等到後面竇賓所部站穩腳跟之後,拓跋潔汾又接到徐榮發布的新命令,不再一味偏幫竇賓所部,而是充當了一個維持雙方實力平衡的角色。
這天,無所事事的拓跋潔汾正想著要不要去造一造孩子,給部族提供些未來的種子,忽然聽到手下匯報,說是從竇賓部俘虜了十數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了,拓跋潔汾也不以為意,就算是原本索頭部的人,也不過納入他的新部族而已。
但匯報的人仍繼續說道:「此十數人乃是主動進入我部的草場。」
拓跋潔汾一聽就知道這十數人是故意的。
他當即對著手下說道:「帶我去看看這些人,竟敢擅闖我部草場,我要親自處罰他們!」
拓跋潔汾當然知道他的兩個兒子如今都在竇賓所部,他意識到這次來的很可能是他的熟人,說不定是代表著竇賓避開漢人來向他私下求和。
但拓跋潔汾現在看似風光,但內心的苦楚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很擔心來的是他兩個兒子之一。
一直以來拓跋潔汾都很不確定他的身邊到底有多少漢人的耳目,儘管目前他的身邊都是鮮卑人。
只有二五仔才了解二五仔,自從歸降了漢室之後,拓跋潔汾看著身邊的每一個人都覺得他們不只是明面上歸降了漢室,內心深處定也是這般。
就好像他要是想到自己某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