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宮。
大殿內。
窗外夜色漸深，清冷的月光籠罩整個皇宮。
武曌坐在龍椅上，揉了揉眉心。
大乾勝了，但留下的麻煩也不少，她也是一直忙到深夜。
這一夜，只怕也不平靜。
「陛下，這大楚公主您真要賞給高大人？」
「令其大刑折磨，手下排隊？」
上官婉兒憋了半天，終究是忍不住了，她出聲問道。
武曌鳳眸看向上官婉兒，而後點了點頭。
「此戰，高陽當居首功！」
「楚國公主雖價值不凡，但朕也毫不吝嗇有功之臣。」
「不過，他並沒要，怕楚國皇室無休止的前來刺殺。」
武曌緩緩開口。
上官婉兒見狀，也鬆了一口氣。
似是想到什麼，武曌站了起來，走到了窗前，看向天空上的一輪圓月。
她一陣無言，周身籠罩著一股生人勿近。
「陛下，此戰我大乾大勝，但您似乎有心事？」
上官婉兒走了上來，站在武曌的身後出聲問道。
她本能的感覺到，今夜的武曌有心事。
武曌站在窗前，輕聲道，「不知為何，朕心中有些難受。」
上官婉兒一聽這話，眼裡滿是錯愕。
印象中，她還是第一次聽武曌說這種話。
「陛下，您到底是怎麼了？」
武曌目光看向上官婉兒，但隨即恢復正常，她的聲音在殿內響起。
「朕無事，就是有些感慨。」
「朕乃帝王，伴君如伴虎，天下誰人不防著朕變臉？」
「即便朕保證朕不會變臉，但又有誰會信呢？」
上官婉兒一聽這話，心裡頓時就明白了。
她一雙眸子看向武曌，不禁出聲道，「陛下可是因高大人藏拙，而心有難受？」
面對上官婉兒，武曌也沒有掩飾，徑直的點了點頭。
「此戰能勝，朕知道，他高陽當居首功，朕也絕不會吝嗇，整個大乾，只要朕有的，他想要的，朕都可以賞給他！」
「並且朕一定會重用他，給他無盡的權勢，足以令整個大乾震驚！」
「朕清楚的知道這件事，朕也知道他乃毒士，理應藏拙。」
「但他藏的太多了。」
「朕都生出了一股畏懼」
武曌的聲音響起，帶著糾結。
這番話，越發肯定了上官婉兒心中的推測。
仔細想想，高陽的手段太多了。
毒計層出不窮！
火藥，
手雷，
酒精，
鍛刀之術，
這些手段，每一個都足以提升大乾的國力。
但這些，都是被楚軍逼出來的。
大乾因此受益，軍事將得到前所未有的提升。
但若是沒有這場戰鬥，高陽會不會掏出來？
他又藏了多少，這一切都是未知的。
並且，一旦武曌翻臉，這些是對付誰的，也未曾得知。
武曌心中難受的點就是，我拿真心對你，你卻八百個心眼子。
但另一方面，她自己又覺得正常。
因為她乃大乾至高無上的帝王，伴君如伴虎的道理，別人不懂，但高陽一定懂！
為臣者，誰不怕帝王榨乾價值後，直接誅其九族呢？
但她沒有狡兔死，走狗亨的想法，最起碼現在並沒有。
至於以後，她自己也不敢說，雖然她覺得她並不會。
上官婉兒見狀，徐徐出聲道：「高陽性子如此，能有此行為，並不奇怪。」
「陛下若多想，只會讓一些歹人暗自竊喜。」
武曌壓下內心的想法，看向上官婉兒，「朕知道。」
「朕還是會重用，大賞他，只是朕覺得，他這樣防著朕，朕也要防他一手了。」
「最起碼，朕要盯著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