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內。
高陽的聲音,就宛如風暴一般驟然席捲,蔓延至整個大殿。
一時間。
嗡!
大乾文武百官,連帶著三國使團全都瞪大了眼睛,腦海中像是被雷霆擊中!
被譽為大楚第一詩聖,七國之中也享譽清名,周老爺子的成名作《登臨河,秋月》,乃是剽竊的活閻王?
眾人看了看頭髮花白的周子夫,又看了一眼還未加冠的高陽,嘴角齊齊一抽。
崔星河滿臉震驚,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高陽。
這一番話,他這輩子都說不出來。
徐玄機身子一顫,閉上了眼。
他不得不說,活閻王終究是活閻王,這招先發制人,簡直是高明。
這是要走楚國使團的路,讓楚國使團無路可走啊!
大乾一眾熟悉高陽手段的人都滿臉震驚,那就更別說第一次見高陽的三國使團了!
周子夫渾濁的雙眸,陡然瞪大。
楚凝玉一雙美眸,陡然瞪大。
楚國使團一眾官員,也在風中一陣凌亂。
他們見過無恥的,但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的。
周子夫更是被氣的胸膛一陣起伏。
活久見,他周子夫縱橫七國文壇,還是第一次有人污衊他剽竊!
他似是不敢置信的看向高陽,再次確認的道,「高大人,你說老夫的《登臨河,秋月》,乃是剽竊你的?」
「你可敢再說一遍?」
文人墨客,尤其是在這個清名比性命還要重要的年代,這剽竊二字,對周子夫來說就是一記重重的暴擊!
斷不可忍!
更何況,以他周子夫的地位,整個大楚,乃至大乾,門生無數,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他需要剽竊?
並且還是剽竊高陽?
而且這番話,分明是他噴高陽的詞啊!
高陽目光看向周子夫,他冷笑一聲道。
「周老爺子這演技,要不是本官知曉真情,還真被你騙過去了!」
「但今日,本官斷不可忍!」
「大丈夫生於天地間,當行得正,坐得直,爾一把年紀,卻剽竊本官,實乃不德之舉,為天下文人所不齒!」
「本官勸你,莫要一錯再錯!」
高陽一臉大義,聲若洪鐘,響徹整個朝堂。
周子夫看著一臉大義,使勁抨擊他的高陽,渾身劇顫。
他瞪大眼睛,身子都不禁往後趔趄了幾步,顫顫巍巍的伸手指著高陽所在的方向。
「誹謗!」
「他誹謗我啊!」
「老夫豈能幹此齷齪之事!」
周老爺子看向眾人,一陣焦急的出聲。
這些話,堪稱誅心之言!
楚凝玉見狀趕忙上前,一把扶住周子夫。
「這活閻王詭計多端,分明是故意的,夫子若動怒,自亂方寸,這便中了他的詭計。」
「他這分明是知道我等要做什麼,所以率先出招,先發制人!」
楚凝玉低聲說道,語氣迫切。
雖然早就知道高陽的大名,但這畢竟只是傳聞,並未真正的交手。
甚至楚凝玉還覺得,傳聞過於誇張了。
生而為人,豈能毫無道德?
但今日這麼一見,楚凝玉才知道,傳聞不僅沒有半點誇張,相反,太保守了!
這廝是真無恥啊。
周老爺子都六七十了,白髮蒼蒼,一把年紀。
但此人污衊周老爺子,簡直脫口而出,張口就是瞎話,臉都不帶紅的。
周老爺子深吸一口氣,理智逐漸回歸。
他咬牙切齒的看向高陽,斷然的道:「此番話簡直是無稽之談,老夫絕無剽竊!」
楚凝玉也開口道,「周老爺子乃我大楚第一詩聖,聲名在外,豈能幹出此等齷齪之事!」
「高大人,你這話太荒謬了。」
高陽看向楚凝玉淡淡的道,「這四方天下,往往越是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