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廳,八個座位,宰執坐上首左位,白暉坐上首右位。
秦以右為尊,周王室卻以左為尊。
而後,身為司空的陶禮為右第一位,三公之一,自請貶為司寇的虞夼為左第一位,也就是送孫女入秦宮的那位,其孫女就是虞少君。
其餘的人宰執介紹了,白暉也沒記信,剛睡醒,人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
宰執介紹完這些人,給了白暉一份名單,這就是要清除的天子近臣們。
白暉看過之後,低聲問了一句:「他們,罪有應得?」
「罪有應得!」宰執很嚴肅的點了點頭。
「問罪,要有一個罪名的。」
「有,比如這位太史,盜用天子祭牛,為重罪。」
偷一頭牛就是重罪,抄家嗎?這個也太離譜了,白暉搖了搖頭。
白暉心說,本君雖然不懂刑律,也不懂政治,但本君看過電視劇,記得電視劇上,某皇帝要殺某大臣的時候,怎麼也要幾十條罪名的。
想到這裡,白暉說道:「本君以為,這位太史肯定還有什麼罪名沒有被發現,聽市井傳聞,他有六大罪,十八小罪,三十六小惡。有句話好象是這麼講的,不以惡小而為之。既然身為天子近臣,當為天下之表率,如此聲名狼藉之輩,只會教壞萬民,當誅。」
「大河君講的極是。」陶司空立即就附和了。
新任虞司寇立即表示:「本司寇曾經不慎折斷太廟花樹一株,心中慚愧當自罰,貶太傅之位,自降司寇。自當對惡臣絕對不放過,其罪行必須查明,告之天下。」
都是好幾百年,上千年的老狐狸。
白暉只是提了一個開頭,他們已經腦補了一切,瞬間就完成了一套新的計劃。
陶司空與虞司寇只是目光交流的一瞬間,就立即作出了決定,別說是三十六小惡,就是七十二小惡,編也要編出來。
白暉心中樂了。
既然你們這麼有趣,那麼後世電視上的其他段子,不知道你們會不會接受。
當下,白暉說道:「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子仁厚,除主惡而恕從犯。其家眷罪輕者男丁為奴,女眷嘛,一部分發配邊疆可以為守軍洗衣作飯什麼的。其餘人等本君準備在洛邑設教坊司一座,可以教她們歌舞以悅良善。」
「妙!」陶司空就回了這一個字。
宰執很驚訝的看著白暉,這手段確實高明。
白暉還沒有說完:「還有這麼一句,叫抗拒從嚴、坦白從寬。天下是公道的,對於勇於揭發自家主子罪行的,當免罪以及賞賜,這個要視情況而定,就是論揭發的事件、證據、罪行等等,誣陷者加倍重處。」
「妙,妙,妙!」
陶司空心說,就這一條揭發的提議,太厲害了。
陶司空自問,自己就不是一個好臣子,天子近臣全部殺光都沒有一個是冤枉的,若非他們這些人的祖上胡作非為,怎麼可能有春秋爭霸。沒有他們這些人混吃等死,順便忽悠天子,天下那裡有七國爭霸。
周王室的落沒,天子近臣就是原罪。
連陶司空自己都認為,自己一族都有罪,可何況處置其他人,當真是沒有半點心理壓力。
一幫子蛀蟲們。
也包括在坐的七族。
很快,一份新的問罪書就由等在外面的天子近臣中的低等官員整理出來了,然後七重臣用印,白暉用印後,立即派人送給六王。
唯獨沒給齊國送,齊國眼下太弱,沒資格參與到這麼偉大的事情之中。
秦王處,正在為了魏武卒套裝爭吵的韓、魏兩王,一見由宰執、白暉等人用印送來的文書之後,瞬間就停止了爭吵。
而秦王,拿著文書就走,任魏王、韓王喊他都沒有回頭。
僅僅一柱香時間後,認真研究過那份文書的魏王、韓王突然聽到外門有人高喊,似乎是秦王準備出行。
這一柱香的時間,秦王飛奔著跑去見了宣太后。
宣太后只說了一句話:「王兒可記得天子近臣從無到有,從有到無的那官職。」
秦王立即追問:「可是當年的鄭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