銅鏡是什麼?
倭奴們沒見過,也想像不出這東西是什麼。
當有人把白暉賞賜之物擺出來的時候,倭人驚呆了,竟然有如此神奇之物,竟然可以看到有人影。
過了好一會,倭奴在辰國奴兵的解釋下才明白,這是鏡子。
鏡子內的人相便是他們自己,此物珍貴無比,別說是倭島的部落,就是靠近中原的辰國貴族也不是人人都有的,而且有的也是殘破不堪的下下等。
比武暫停。
韓國到倭島的四個大貴族家中都派人去告訴自己一方的倭奴武者。
打!
只要拿到勝利,他們會得到厚賞。
這個厚賞有多厚。
倭奴們自然是想不出來,但卻明白一點,這是他們從下等人往人上人的一個機會,可以拼上性命的事情。
場上的比武再一次開始了。
兩位倭奴先鋒眼睛都是紅的,眼神之中看到對手,就如同看到了財富、人生、未來。只要擊敗對方,就可以得到一切。
僅兩個照面,台上就見血了。
這還是沒有武器,僅靠短棍就造成的結果。
韓王的叔叔親自為白暉倒上酒,同時低聲問道:「大河君為何不允許給他們發武器,然後一決高下。」
「武器。」白暉淡然一笑。
「老朽只是提議,若有不當,大河君莫怪罪。」
放在以前,韓王的叔叔也是高高在上的人物,白暉這裡換個人,韓王的叔叔也未必會如此客氣。
只因為,他面對的是白暉。
白暉拿起酒瓶也給韓王的叔叔倒上了酒,然後開口說道:「我這裡有些從西域來的奴隸,倒是聽到西域極西之地,有一個羅馬國,那裡的人喜歡看比武,只不過他們那裡叫角斗。」
「角斗?」
「對角斗,他們用真正的武器,然後參與角斗的奴隸還要受專業的訓練。這些人相互之間搏殺,或與猛獸搏殺。以供人觀賞為樂,不知到王叔以為如何?」
白暉稱呼了一聲王叔,讓韓王的叔叔內心小激動了一下。
激動之後冷靜下來,思考之後說道:「此事不好,那羅馬國必是蠻夷之地。武者比武,雖然要分出勝負,卻不是以搏殺供人取樂,此事污辱了一個武字。老朽怕是接受不了。」
「我也接受不了。」白暉也附和著說道:「武,無論那一國的字體,武字無刃,止戈為武。純粹的搏殺有樂,實在不可取。我倒是有心將秦國的擊球之戲與球賽引入,只是倭奴並沒有經過訓練,就算比賽也打不好。」
「大河君仁心,雖然倭奴為賤民,我等卻無法無視其生死。受傷的倭奴,我等也安排有人好生照顧,這兩天比武上死了兩人,我等也從重撫恤。畢竟也是為我族出戰而亡。」
「比武,難免有意外。王叔莫傷感。」
白暉對列國的貴族還是了解的,從列國的禮教而論,有著嚴格的社會等級差,可諸子百家卻沒有那一家主殺戮,就是兵家也講的兵,非殺戮。
仁這個字,並非儒家提出的。
在華夏化之中,諸子百家都對仁這個字有過解釋。
仁,代表天、地,指作人要效法天地,仁即天性善良、地德忠厚,博愛、包容,這是個人的自我升華之道。
以殺戮為趣,不符合了天下之禮。
場上先鋒站已經結束,敗的人昏倒在擂台上,勝的人也有些站不穩。台下,有人去救治昏倒的倭奴。
這就是華夏的仁,奴隸雖賤,卻也是一個生命,天地自然的仁之下,獵人對懷孕的野獸都會放生,更何況是人,更何況是在為家族去打鬥,去爭得利益的人。
此時,是不是奴隸並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這是對家族有功的人。
當然,若是背叛,莫小看戰國的各貴族,他們除了仁之外,自然也知道,如何殘忍。
白暉坐著看完了當天的比賽,宴會沒參加。
白暉離開的時候,留下一份手令,賜礦區增加十里的手令。
只是增加十里,對於白暉來說這是很小的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