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暉書房。范雎,公孫龍,文蘿坐在下首,聽著白暉詳細的講述著滅義渠的想法,白暉只有想法,卻沒有細節,具體需要怎麼作,需要那些秦國大臣參與,需要調用多少兵力等等,都沒有詳細的。
調動兵馬是白起的事,這是白起的強項。
但朝堂之上的細節,白暉對范雎說道:「范雎,這事你能辦好嗎?給你兩個月時間,你拿出一套詳細的方案來,具體到需要誰幹什麼,說什麼。」
「謝主上信任,那怕不眠不休也必定給主上完成。」
范雎象打了雞血一樣的興奮,他深深的感覺到,自己來秦國對了,自己選白暉為主太對了,自己的才華有了發揮的空間,自己的主人更是天縱奇材。
平衡贏氏公族與太后、魏冉一系的勢力,順便滅了義渠,這是何等高明。
細節沒考慮好不重要,白暉若是什麼都考慮好了,要他這個門下還有什麼用。
「公孫龍,這事關係到我大秦調兵,依盟約我與兄長領帥印,這事須先給五國通知,你認為如何迴避?」
「義渠反目,我秦軍揮軍鎮壓,打上半個月門下再去五國知會也是理由充足,難道說我大秦咸陽被人攻打,我秦軍就不能出兵嗎?此事完全在盟約範圍內,門下會遊走五國,處理得當。」
公孫龍確實是信心十足,這種玩嘴皮子,玩文字遊戲是他的強項。
白暉點了點頭又問文蘿:「文蘿,崔壹葉如何?」
「眼下齊國差不多只有十城還在苦守,依崔壹葉的匯報,最終很有可能只有他所控制的莒與田單所控制的即墨可以守到最後,若有意外,也是即墨先失。他畢竟有咱們暗中幫助,兵力、糧食都遠高於即墨城。」
「很好,先守住活下來,再說其他的,告訴他,萬一守不住就逃。」
文蘿搖了搖頭:「他不會逃的,他說過,若敗當於城共存亡,若有半點逃離之心,這城就不用守了,若是敗了他也沒有臉面再回到少良造門下,不如一死求大義。」
白暉默默的點了點頭。
看來,這個時代的人,相對於性命,聲名看的更重,大義為先。
「好,各自行動,準備南下。」
白暉主力事實上早已經南下,九濮如臨大敵,已經調集了不少於五萬人在蜀南關以南。
在白暉帶著親衛隊開始往蜀南關去的時候,洛邑。
且不說那些淪為白暉新瓷器設計師的天子近臣們,只說洛邑大河口軍營。
派往臨淄的秦軍已經撤回來九成了,派去的輔兵、運輸隊以及大河衛的一部分精銳差不多總數還有三十多萬人沒有回來。
那怕在當地,低價出售了大量的物資,歷下城依舊是堆積如山。
很難得一個無風的下午,無風河上的船就沒辦法逆流而上,大河口軍營也就輕閒了許多。
西乞和、左平、蒙驁、白小鷹、司馬靳五個人圍在一起一邊吃火鍋一邊聊天。
「發財了,聽到傳聞老左你要升官,伊川郡守。」司馬靳是剛剛押運物資從咸陽回來的,他的話眾人是相信的。
左平四十歲了,那張臉久經風霜,看起來象是五十歲,留著四寸長的羊角胡,象樹皮一樣乾瘦的老臉笑的合上不嘴。
白小鷹在一旁緊接著說道:「這老貨家中多了三個美妾,還有一個是從齊宮中挑出來的。估計這事才讓他笑的合不上嘴。上次要了三匹絹,我看就是給了三個美妾。」
「胡說!」這次是西乞和替左平打抱不平。
「怎麼就是胡說。」白小鷹在一旁指著左平笑個不停。
左平卻是緩緩說道:「小鷹,你家夫人在上次秦楚大戰時,被山石砸中一隻眼,現在左眼看物模糊,左臉上還有一道傷疤,莫說少良造沒賞你美人?」
「你這老貨……」白小鷹騰的一個就跳起來了。
左平依舊平靜的說道:「那年我十五,我妻十七,我們成親之後她在家中照看田地,我在咸陽學秦律兩年,外派為官。作了四年小吏,年年還要靠我妻種田補貼家用。現我家中有良田三千畝,你說我這個老貨要如何?」
白小鷹愣了一下,拿起
第一七四節 糟糠之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