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細觀之後點了點頭:「必是有密法外人無法得知,這劍雖差,但雜質並不多。在下歐子凱,原烏程甌余山人,願入秦。」
軍中司馬驚呆了,好幾個人圍過來低聲商量了幾句,原說話的司馬語氣之中帶有無盡的恭敬:「可,可是劍祖族人!」
歐子凱語氣平淡:「憑鑄劍立命,只願不辱沒先祖之名。」
「來人,禮仗!」軍中司馬高喊著。
一位軍候,二百秦軍列開陣式,護送歐子凱赴臨淄。
劍祖歐冶子後人,就憑他的名字,他手中那把用普通煤鑄的劍,就足夠這樣的禮遇。
歐子凱並不知道,白暉的鑄劍爐有三大密法,第一是焦炭、第二是一種白色的石,白暉不太懂,工匠們試過無數次之後,發現這種石頭與礦石一起煉鐵,效果奇佳。這種白色的石頭後世專業的名詞叫白雲石。
第三密法是吹氣。這個時代還沒有吹氧的能力,所以用大風箱吹入溫熱過的新鮮空氣。
白暉只是在新聞中知道一點點,可就在他的提點之下,秦國工匠實驗無數次,終於總結出這三大密法。
但秦國鐵匠的基礎技術還差的很遠,所以秦軍鐵劍在歐子凱眼中,質量依舊很差。
平陸邑的守將觀察了兩天之後,終於明白了。
秦軍根本就不是來攻城的,是來搶人的。
可他又能有什麼辦法,出城作戰,別看那裡只有三千精銳秦軍,他不認為自己能夠打得過,只能默默的守護著城池。
這一天,魏冉、田文終於到了臨淄。
臨淄城依然繁華,依然很熱鬧,差別就是。之前的繁華與熱鬧是臨淄城的百姓生活安逸,此時的繁華與熱鬧,則是不當職的秦軍、休工的民夫出入酒肆。
城門外三里,魏冉一行看到有白字大旗的儀仗隊出城。
「這白暉倒是有心,如此忙碌之下還記得來迎接我們。」田文倒是有幾份自豪,這白暉還是給他們這些人面子的。
魏冉卻冷冷一笑:「連我王都不讓白暉迎接,他會來迎接我們,不可能。」
「連秦王都不迎?」田文不信。
魏冉沒辦法解釋這個,事實上是秦王不讓白暉迎接,白暉每次迎接都會玩花樣,讓秦王損失慘重。
魏冉不讓白暉迎頭也是這個道理。
魏冉給田文解釋:「將軍在外出征,軍務繁忙,這一迎一接,大半天時間就過去了,會耽誤不知道多少軍務,以軍務為重。」
「秦王是賢王!」
田文正在稱讚,卻見白暉已經到了面前。白暉一邊示意儀仗隊繼續前進,一邊孤身一人來到了魏冉與田文,以及四國重臣面前。
「各位前來,白暉有失遠迎,失禮,失禮。各位先入城,白暉這就吩咐人擺下接風宴。告辭,告辭。」
白暉說完,各人還沒有還禮呢,就見白暉急急的就離開。
魏冉立即吩咐白暉留下的人:「接各位貴客入城,本侯去看看。」
和白暉一樣,魏冉也沒等田文反應過來,就拉過一匹馬追著白暉而去。
追上白暉之後,魏冉問道:「你擺開儀仗這是去迎接誰,這天下還有誰能讓你如此這般。」
「五個軍!」白暉伸開手掌:「這個人頂得上我大秦五個軍的精銳秦軍。」
「五個軍?」魏冉心說這天下還有誰,值得這個數。
若說是名將,有白起、白暉兩兄弟,天下列國都沒人敢自稱名將了。那麼是名臣,可天下名士就這麼多,還有誰有這個資格。
出迎十里,全套儀伏。
面對一個布衣,白暉一躬到底。
無論對方是誰,就憑白暉這副作派,魏冉也在一旁一躬到底。魏冉相信白暉這種不吃虧的性格,怎麼可能對一個普通行此大禮。
「子凱只是一個鄉野村民,如此大禮,子凱必報!」歐子凱也長身一禮。
三人這一禮足足持續了數秒,白暉是不會主動先起身的,魏冉也不會,既然大秦有心求賢,那麼他這個相國就把要姿態作足。
歐子凱也不想先起身,他只是一個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