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國對於此事,為何如此篤定?」
對於相國韓悅的判斷,韓侯韓武的心中卻是有著頗多的不解。
他韓武包括下大多數人都認為,此時的齊國正是國內動盪不穩、無暇顧及外擔
若是此刻魏國登高一呼引得四方諸侯響應,必然能夠趁此良機從齊國手中奪取大片疆土。
甚至如果魏侯更加果決,發全國之兵攻打齊國,未必不能藉此機會再度重創齊國。
明明有著如此美好的前景,相國韓悅卻認為魏國此番不是為了伐齊取利,這如何不令韓侯韓武感到驚疑?
雙眼注視面前的韓武,目光將那一抹不解收入眼底,一縷自信的笑容出現在了韓悅的嘴角。
數息之後,帶著幾許懷念就聽韓悅幽幽道:「啟稟君上,臣年少時曾敗於魏相之手,對於其人其才,臣打從心中感到欽佩。」
「臣也曾經跟隨先君參與諸侯盟會,有幸與當今魏侯有過數面之緣。對於這位魏侯的雄才大略,臣也是由衷地感到敬服。」
話語之中充滿了對於魏侯魏罃與魏相公孫頎兩饒稱讚,韓悅那帶著堅定的雙眼直接看向了韓武。
「若是旁人還會因為利益而此刻伐齊,臣心中定然不會有所疑惑;」
「但是雄才大略的魏侯、才智超絕的魏相會如此,臣卻是以為萬萬不可能。」
韓悅這一番篤定的判斷,令對面的韓侯韓武打消了幾分心中的疑惑。
緊接著又是一句詢問在兩人之間響起,「既然不是發兵伐齊,那麼相國以為如此興師動眾究竟意欲何為?」
「魏國與我韓國一般,地處中原腹心之地,其能夠行動的目標不過是那麼幾個。」
「北方的趙國、南方的楚國、東方的齊國、以及西方的秦國。」
將魏國可能動手的目標一一列舉之後,韓悅當著韓武的面對這些可能一一分析了起來。
首先是排除的是趙國。
從邯鄲傳回的消息來看,魏相公孫頎此行雖然並不愉快,但也算是基本達成了目標。
況且魏國與趙國互為盟友已經十餘年,中間從未傳出兩國盟約破裂的消息,魏國目前應該是沒有與趙國開戰的可能。
其次排除的是楚國。
下人都知道楚國是魏國所要面對的最強大的對手,下人也都知道魏國與楚國之間必有一戰,但是魏楚之間誰也不敢輕易言戰。
魏國、楚國這兩個下之間排名前二的大國一旦開戰,那就必然會是一場規模浩大、時間漫長的大戰。
這樣規模宏大的戰爭無論哪一方是失敗者,另外一方也都不會好受,最有可能的結果便是兩敗俱傷、為旁人作了嫁衣。
所以在沒有絕對把握能夠一舉重創對方的情況之下,魏、楚兩國會在明面暗地裡進行各種各樣的較量,但是絕不會輕易開戰。
第三個排除的便是齊國。
別看齊國先君薨逝、新君繼位、國內朝局動盪,看似是魏國動手的絕佳機會。
可是現在的齊國就像是一塊肥美的烤肉,誘人香味已經引得周邊列國蠢蠢欲動。
魏國如今的實力確實是下頂尖,但一旦陷入其中,極有可能難以抽身而出。
雙拳難敵四手,魏國軍力確實是強大,但也無法做到獨戰下,更何況南方還有一個始終注視著的楚國。
北、南、東三個方向都已經排除,魏國如此興師動眾所要針對的國家不就呼之欲出了嗎?
「秦國?」聽完韓悅的一番分析,韓武的雙眼之中的驚疑更盛了。
「正是秦國。」
重重地點零頭之後,韓悅從坐席起身緩步來到了兩人身旁牆壁上懸掛的一張地圖面前。
「君上請看,魏國與我韓國一般,皆是處於四戰之地的不利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