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軍如何現在何處?」
大荔,晉國武卒左軍之中,原本應該在絳城的魏操,親臨河西。
軍帳之中,除了晉國人之外,還有大量穿著打扮都完全不是晉國風格的吳人。
「南山東口,芷水沿岸有大量車馬痕跡。埋灶之數來看,秦軍出動銳士有兩萬!」
「兩萬『銳士』?」
魏操拂須點頭,「兩萬『銳士』,這就是秦國的大半家底。」
說話間,魏操還看了看身前的幾個吳人,這些吳人穿著極為寒酸,當然在他們自己看來,乾淨整潔又能遮掩身軀,也談不上什麼醜陋。
「誠如諸位所言,秦軍確實力求東進。」
魏操說罷,又道,「只是,老夫還有一問。」
「魏子請講。」
「諸位本是秦人,何故滅秦?」
幾個短毛吳人神色有點尷尬,但其中一人還是正色道:「此乃公主忿怒。」
一聽「公主忿怒」,晉國上卿都是愣住了,他準備了一堆的話,到這裡直接講不出來,實在是「公主忿怒」四個字,要說扯淡,的確是扯淡。
可要說是理由吧……它真的很充分。
發飆的女人很難用道理來溝通。
更何況,還是一個「死」了的女人。
還是個「死」了之後權力膨脹幾十倍上百倍的女人。
秦國子車氏可是宗室,現在卻是這個「死」女人的狗!
饒是晉國上卿心理素質過硬,還是震驚的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聊。
只好勉強穩住氣場,淡然道:「老夫餘力,最多逼近咸陽。倘若全力攻秦,秦國『銳士』必定回師。」
「能得魏子相助,已是萬幸,豈敢再有叨擾。」
一人行禮之後,依然抱拳躬身,「此次使秦軍疲憊,便已是消了公主心頭之氣,當真滅秦,也非殿下所願。」
「殿下……」
聽到這個稱呼,晉國上卿又是一愣,旋即才想起來,李解那條狗,是真的狗,居然給一個「死」女人修了一個淮水女神宮。
規模之大,簡直驚人。
晉國人把見聞傳回晉國的時候,魏操都覺得理解是瘋了,當然現在看來,這條狗的確是的瘋的。
瘋狂無比!
楚國的漢東國土,已經基本淪喪。
已經有消息傳回來,大隧關守將,原楚國丹陽公斗尊,已經向關外北線漢軍求和。
不是什麼談和,而是求和。
不求不行,這一次斗尊遭遇的麻煩太大了。
新的令尹斗皇上台之後,除了一系列「喪權辱國」的條約要履行之外,反手還斷了前線的供給。
大隧關的楚軍自持力是相當不錯的,但是一關積累要養三關,那就完蛋。
斗皇擺明了要藉助這個機會,重新將斗氏整合起來。
不整合不行,不整合搞不好以後就沒機會,要迎接的挑戰將會茫茫多。
斗氏四支,隨著「負箭國士」斗師的完蛋,基本算是從歷史舞台上退場,權邑斗氏是這場血腥政治謀殺的幕後贏家之一。
斗皇不是幕後黑手,但他吃得很肥,否則也不會在郢都清空之後,一口氣拉出來十幾萬人口,那不是地里的木薯、芋頭。
甚至在和司馬項拔聯姻這件事情上,他還涉嫌向國外轉移資產。
給司馬氏的陪嫁之豐厚,聽都沒聽說過。
這年頭,結婚固然是要結婚的,但婚前財產是要公證的,夫妻雙方一旦離婚,婚前財產那就是各算各的。
一個庶女而已,算個啥?
到了漢子地盤再離婚,完全沒問題。
這其中又涉及到什麼考量,斗皇也不會跟人說,但對同出一脈的丹陽公斗尊來說,就不得不防,甚至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區琢磨,這其中到底埋了什麼坑。
自己人才更加清楚自己人中的老陰逼到底有多陰。
斗尊算是比較純粹的軍人,否則也不會變成一塊楚國頂配磚,哪裡需要往那裡搬。
在丹水混吃混喝,它不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