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現在馮亭被罷官而靳黈一人獨掌軍政大權的情況來看,靳黈覺得自己毫無疑問是正確的。
馮亭顯然看出了靳黈的想法,但是他並沒有在這方面糾結,而是繼續說道:「正是因為了解大王,所以馮亭才不能夠答應靳卿的要求。若是被大王得知吾私自為靳卿出力,靳卿可有想過是什麼樣的後果?」
「後果?」靳黈不由得楞了一下,下意識的衝口說道:「吾等都是為了大王和韓國盡心竭力,能有什麼樣的後果?」
「當然會有後果。」馮亭搖了搖頭,道:「而且是非常嚴重,無論是靳卿還是馮亭自己都無法承受的後果。」
看著一臉不以為然的靳黈,馮亭咳嗽了一聲,繼續說道:「靳卿請想想,吾乃是曾今的相邦,而汝則是現在的相邦。當年吾還在朝堂之上時,大王就有意的在汝和吾之間製造隔閡,好讓吾等產生對立,對吧?」
靳黈點了點頭,對於馮亭的話表示了同意。
事實上對於這件事情,靳黈本人也是採取了一種默認的態度,有意無意的在配合著這一切,他知道馮亭也是這麼想的。
沒有矛盾也要強行製造矛盾啊。
想到這裡,靳黈忍不住開口說道:「如果汝答應的話,吾可以去勸一勸大王。」
「不必了。」馮亭緩緩道:「如果靳卿去勸諫大王的話,不免會讓大王以為你我二人已經合流,汝覺得這樣大王會同意嗎?」
靳黈十分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道:「那汝自薦呢?」
馮亭聳了聳肩膀,道:「大王不會理會的。」
靳黈怒道:「那汝來當吾的幕僚總可以了吧。」
馮亭深深的看了靳黈一眼,道:「靳卿,汝難道想被滿門抄斬嗎?」
靳黈啞然。
的確,如果他真的邀請馮亭來當自己的幕僚,那麼肯定會給韓王然一種靳黈和馮亭早有勾結的感覺就算是現在才勾結也不行啊!
靳黈十分沮喪的嘆了一口氣,道:「華陽君,所以汝是無論如何也不肯相助的了?須知如今乃是國家生死存亡之時啊!」
馮亭搖了搖頭,道:「並非吾不願意相助,而是大王不願意看到吾這個人的出現。所以吾今日只能夠對靳卿說一聲抱歉了。」
靳黈不再多說什麼,轉身離開了馮亭的房間。
等到靳黈離去之後,馮亭突然站了起來,關上了門,然後在房間的某個不起眼的地方輕輕的按了一下。
「啪嗒」一聲輕響,一扇原本不存在的木門無聲無息的打開了。
馮亭走進了木門之中。
門後是一件小小的密室,在密室之中幾名韓國大臣坐在那裡。
這些人都是馮亭的親信。
馮亭坐了下來,十分淡然的說道:「諸位剛才也應該聽到了靳黈的話了吧?」
幾名大臣紛紛點頭,有人道:「君上,要不然吾等上書大王試試?」
自從馮亭倒台之後,這些親信們的日子也不好過,基本上都被邊緣化了。
而且他們的身上又帶著明顯的馮亭死忠這種印記,改換陣營也是不可能的事情,所以他們非常迫切的期盼著馮亭能夠東山再起。
馮亭搖了搖頭,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了。如果大王真的想用吾,那麼今天來的就不應該是靳黈,而是宮中的使者。」
在說出這番話的時候,馮亭的眼底閃過一絲黯然。
都到了這種緊要關頭韓王然還不肯啟用馮亭,那麼馮亭這輩子應該是不可能再被韓王然啟用了。
一聽到馮亭的這番話之後,幾名親信的臉色不由得都變得十分的難看。
如果馮亭真的成為一條不能翻身的鹹魚,那麼自己這幾人很快也就要被別人曬乾然後連骨頭一起吞下肚子裡了。
馮亭看了一眼幾名神色慌張的親信,悠悠的嘆了一口氣,道:「但其實也不是沒有其他的出路。」
這句話立刻就給了幾名親信一根救命稻草,親信們幾乎是迫不及待的對著馮亭說道:「君上請說。」
馮亭沉默了一會,看上去似乎有些猶豫,但禁不住親信們的催促,最終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