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頗手足無措地站在點將台上,周邊的楚軍將軍、校尉們都已經興奮得臉色通紅,翹首以盼——
武軍成立一年多的時間,熊午良雖然很少親自前來視察,但這位楚王的名字早就深深刻在每一名武軍士卒心中那是大楚的軍神!活生生的信仰!
此時此刻,無論是將軍們還是士卒,都激動又興奮!
唯有廉頗臉色拘謹感覺自己和這幫狂熱粉絲格格不入
不過話說回來,對於那位傳說之中的楚王,廉頗也很是好奇!
到底是什麼樣的人,能創下那麼多輝煌的戰績?
片刻之後,廉頗側耳聽得轔轔車馬聲,不禁趕忙望去——卻見一輛青銅軺車緩緩駛來,一直威風八面的大將軍樂毅此刻騎在馬背上,跟在那軺車邊上,微微躬著身與車上的人說著什麼。
廉頗凝神望去——卻見青銅軺車上的那廝沒有三頭六臂,也沒有青面獠牙
那是一個年輕人,看起來甚至比一向自詡十分年輕的廉頗還要臉嫩一些此刻與樂毅談笑風生,舉手投足之間,別有一番久居高位的貴胄風度。
說實話,模樣有點兒憊懶
或許是熊午良威名太甚——廉頗望著熊午良那張人畜無害的臉,一時間竟然有點兒頭暈——這就是威名赫赫、睚眥必報、殺氣貫徹中原的那位楚王?
短暫的目眩神迷之後,熊午良在樂毅的陪同下,走上了點將台,俯視十五萬武軍步騎
底下的十五萬大軍也一個個仰著明亮的臉,與點將台上的熊午良對視。
熊午良笑眯眯地點了點頭,然後轉過頭來望著廉頗:「你就是廉頗廉將軍?」
「我大楚武軍之氣象,比之趙軍如何啊?」
廉頗喉頭一噎,心裡不忿——奶奶滴,這熊午良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和那個樂毅一樣嘴損,可見不是什麼好東西!
不過,他心中又划過一絲自己都覺得不可能的念頭——莫非,堂堂楚王此行是專為我廉頗而來?
念頭剛剛湧起,廉頗便自嘲一笑!
我廉頗,著名廢物也配讓這位凶名赫赫、威震中原的楚王親自來跑一趟?
可笑!
話說回來——趙國的精銳軍團,盡數是在我廉頗手中葬送熊午良一見面就如此發問,莫不是在羞辱我?
也罷!
該死的羋良小兒,竟然剛一見面就羞辱我那我就讓他看看,我趙國男兒的骨氣!
心念及此,廉頗倔強地微微擰頭,對熊午良的問話不作任何答覆,權當耳旁風。
反正這楚王也不是為了自己而來。
我不搭理他,估計他也不會與我計較吧?
咳話再說回來!大不了就被他一劍宰了就是,反正我已經丟人丟到這個樣子了,繼續活著也沒啥意思。
出乎廉頗意料的——熊午良竟然慢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眼前,用一種介於見獵心喜和基里基氣之間的眼光,上下打量著自己詭異的目光,直讓廉頗覺得屁股一寒,下意識地夾緊了。
熊午良似乎並沒有與廉頗計較的意思,片刻之後,突然一笑:「廉頗將軍,可願為我大楚效力?」
廉頗:?
剛剛失業,新offer來得也太突然了!
呵我這個敗軍之將,有何資格被這位百戰不敗的楚王親自出言招攬?多半是這位楚王記恨自己之前領兵攻楚,故而出言譏諷罷了!
對!
他奶奶滴!早聽說當今楚王氣量狹小、睚眥必報,今日一見果然如是!
廉頗梗著脖子咬著腮幫子:「廉某連戰連敗,已無顏苟活矣!楚王大名早已威震列國,而我廉頗只不過一介敗將庸才楚王何必開口羞辱於我?自失身份也。」
「請賜速死!」廉頗用最英勇的姿態說完了這幾句話,然後長嘆一聲:「先王,吾愧對你也!」
說罷,廉頗挺著胸遙遙向北拱手,微微閉眼等死。
熊午良人都傻了!
我踏馬為了禮賢下士,特地從王宮裡跑過來有這功夫抓緊去造三王子不香嗎?
咱們熊老闆現在多宅啊,輕易不出宮的主兒
850 楚王會見廉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