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極閣眾人看著跪在冰冷地板的蝶裳眼底閃爍著各種複雜的神色。
有的人面無表情，有的人眼底殺機湧現，有的人則是不知所措……
「殺了她！厲空，殺了她！她是奸細，從一開始騙了你，騙了我們！殺了她！不然，我們全部都要受到傷害！」血魅王神冷言道。
看著瘦小的蝶裳，厲空怎麼也想像不出來她是逆仙蹤的人，也想像不出六年的時間，六年的情感全部都是一個巨大的騙局。
「殺了她……殺了她吧！」冰皇也覺得蝶裳必須死。
「厲空，殺了她，她一定要是死……」
「一定要殺了她……」
大殿之，三三兩兩的人開始爆發心的怒氣。誰能夠想得到，苦苦建立的起來的天下第一宗，最後卻毀在了這個女人手裡，最後卻讓逆仙蹤得了便宜。
這一年多的時間裡，大家受了多少苦，流了多少血……辛辛苦苦努力一年多，最後卻為他人做嫁衣，任誰也憋不下這口氣。
除此之外，蝶裳居然還是逆仙蹤的人，作為熏柳兒跟蝶裳的感情應該還是很不錯的。但是得知蝶裳是逆仙蹤的人後，熏柳兒的臉龐也冰冷了下來。
其他人也都一樣，雖然在感性大家都不能夠接受這個事實，但是在理性卻不得不承認，無極山宮容不下一個潛伏了六年的奸細。
所以，她，必須死！
蝶裳沒有任何表情，低下頭，耳邊迴蕩著大家吵雜的聲音。既然蝶裳來請罪，沒打算活著回去。
厲空的背後一層層冷汗簌簌滑落，額頭，臉頰，頸部，胸口渾身下都被汗水浸透。胸口堵著一口氣，那麼的難受。
厲空的眼前是一片漆黑的，他什麼也看不見，耳邊卻能夠聽到大家一句一句夾雜著憤怒的「殺了她」！
這個畫面是多麼的熟悉，大殿，孤影，以及四周眾人的討伐聲。夢境終於成真了，原來厲空一直做了那個夢，是指的今天。
他曾經想過，這個夢一定不平凡，一定會實現，卻沒有想到真當實現的這一刻，自己是那麼的難受。
「殺她？殺誰？原來這個一直糾纏著我的夢境是指這個！我必須殺蝶裳麼？蝶裳最後必須死麼？」
「不！我下不了手！即使……她是奸細，即使她是我的敵人，即使她想要殺我……」
厲空的腦海一下子回想到了當初蝶裳問自己為何那麼護短的時候，真的有一天面臨著這麼一個選擇。
真的有一天，曾經愛護自己的朋友會變成殘害自己的敵人。那麼自己該怎麼面對。即便她是一個奸細，即便一切都是騙他的，厲空多麼希望蝶裳不要說破，那麼一直騙下去……
「殺了她……厲空，殺了她……」
「她是奸細，她是逆仙蹤的人，她必須死……」
耳邊迴蕩著如同魔音鬼咒一般的聲音，擾亂了厲空的心神。他不知道該怎麼辦？從來沒有一刻會這麼艱難。
眼前依舊一片黑暗，只看得到蝶裳那嬌弱的身子靜靜地跪在地板等待著死神的降臨，似乎她已經做好了一切的準備。
蝶裳的身影越來越近了，厲空渾身不受控制，好像了邪一樣，雙手不斷的顫抖著。耳邊依舊是那一句一句的魔音，他已經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完完全全，徹徹底底失去了知覺……
只有內心那一股動盪，恐懼，像一隻只的惡魔一般飄蕩在空驚濤駭浪一般覆壓而來，將自己一點一點的淹沒。
等到厲空的視線再次清明，一切似乎都經結束了。
他的指尖在顫抖，所有的人，所有的聲音都已經像潮水一樣退去。冷清而空蕩的大殿，只有厲空一個人以及……地板那一具冰涼的嬌軀。
一灘鮮紅刺進厲空的眼底，好像要生生的刺瞎他的眼睛。
看著血泊的蝶裳那冰冷的身體，厲空眼角兩行滾燙的淚珠墜落而下，狠狠的在地摔碎。
厲空的嘴唇被咬出鮮血來，血腥味泛進嘴裡，那樣的苦澀。
也不知道厲空呆了多久，也許是一天，也許是兩天，也許是更久……
地面的血泊早已經蒸發掉，只留下一些刺眼的血跡在地板。厲空忽然淡淡的笑了起來。
「蝶裳！我知道你一定活得很痛苦
第六百二十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