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是殘酷的,尤其是攻堅戰,哪怕做了再多準備也不可能讓所有人都安然無恙。
其實奧地利帝國軍隊中原本是有督戰隊的,但是此時是聯軍集體作戰,這就引出了一系列十分複雜的權責問題。
奧地利帝國的軍官大多是貴族出身,尤其是對於可能引發政治矛盾的問題非常敏感。
他們下意識地退讓險些釀成了一場大敗,其實德意志邦聯各國也都有類似督戰隊的編制,絕大多數基層指揮官都有督戰的職責。
然而此時是聯軍,軍官想要在茫茫多的聯軍士兵中辨認出自己國家的軍人並不是那麼容易。
而且世襲軍官不只是奧地利一國的問題,德意志諸邦都有這個問題,他們瞻前顧後的習慣,再加上能避則避的心理讓本就寬鬆的聯軍法紀變得形同虛設。
那些逃兵之所以那麼理直氣壯也有一部分互不認識的僥倖,畢竟別朝的劍又怎麼能斬本朝的官呢?
如果不是阿爾布雷希特剛好來到了前線,那麼這次計劃了幾個星期的突襲極有可能葬送在幾個逃兵手裡。
阿爾布雷希特之所以會出現在這裡,並不是一時心血來潮,因為他很清楚當總攻開始一切的算計都不重要了。
與其坐在指揮部里等消息,還不如到前線去以防意外的發生,畢竟這不是他第一次率領聯軍戰鬥了。
此前阿爾布雷希特就遇到過各種各樣的奇葩,他想這次也不會例外。至於解決的方法很簡單,只要一方表現得足夠強勢,其他人就會選擇跟從。
或者直接丟開聯軍中的其他國家,由奧地利軍單獨行動。
當然阿爾布雷希特也試圖在根源上解決問題,但是很快就遭到了弗蘭茨的否決。
軍隊是各邦國的根本,即便是情況再危急那些人也不會放棄這項權利的。
別看這些國王們拿自己國家的民族主義者沒法子,但是聯手對抗、制衡奧地利那可是拿手好戲。
操之過急不但不能解決問題,還會引起這些盟友的過分警覺,除了給奧地利帶來更多的麻煩以外什麼都不會改變。
弗蘭茨的做法是將強改成搶,一字之差對於各邦國心理的影響完全不同。各方搶攻士氣自然不成問題,即便有問題他們也會自己解決。
弗蘭茨雖然打著德意志聯軍的旗號,但實際上與聯軍的互動很少。
這方面的差異可能是弗蘭茨受德意志民族主義影響較少造成的。
然而阿爾布雷希特作為這個時代的親歷者,再加上前者來到這個世界之後造成了世界線的一些改變,導致後者很難不生出一種特殊的情感。
戰爭開始之前,阿爾布雷希特曾經問過弗蘭茨一些問題。
「你為什麼不接受德意志皇帝的稱號?難道你不比那些酒囊飯袋強嗎?還是說你真覺得我們會被那個狗屁議會控制住?」
弗蘭茨當然知道阿爾布雷希特是什麼意思,不過他並不是一個衝動的人,他的回答依然是。
「德意志的統一是歷史趨勢,但是還沒到時候.」
薩爾堡的戰場,法軍前線的炮兵陣地被完全摧毀,殘破的炮架上掛著幾具血肉模糊的屍體,翻倒的火藥桶,四處翻滾的球形炮彈,散落在地上武器和殘肢斷臂無不訴說著這裡曾經發生過的慘烈戰鬥。
陣地上的壕溝里和陣地後的廢墟中,德、法兩軍的屍體交疊在一起,燃燒彈造成的大火還未熄滅,屍體燒焦的惡臭瀰漫了整個戰場。
法軍陣地前的緩坡已經被鮮血染紅了,沒有人能擋住火炮的近距離直射,只有能抗下這種慘烈代價的軍隊而已。
僅僅是攻陷了法軍的一小塊外圍陣地,德意志聯軍損失了超過五千人,這還不算傷兵和逃兵。
而法軍的損失則不到三千人,但拉莫西里埃卻要直接下令槍斃撤退的軍官。
「為什麼!敵軍太多了!」
那名軍官想要為自己辯護,但他違背軍令又是事實,所以想要打感情牌。
拉莫西里埃被氣得不輕,就連讓眼前這個傢伙戴罪立功的機會都不想給。
「我問候你全家!就因為你這個廢物,德意志聯軍有可能會攻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