伽咼的長劍已經盡力地抬起抵擋,但在如此突如其來的襲擊前,她的抵抗還是太倉促無力了。
銳利的單分子之爪撕開了伽咼頸部裝甲的表層,只差幾豪米便可完全伸入其中,進而開始切割她相比其他部位來說最柔嫩的脖頸。
割喉是致命的傷勢,縱使是強大的星際戰士,也會因此失去絕大部分的戰鬥力。
在一瞬間的對抗後,那個襲擊者毫不猶豫地扭身後跳,再次隱沒於黑暗中。
詭譎的戰鬥方式,狠辣陰險的出招,以及殘虐無道的恐懼戰法,再根據剛才自己親眼所見的邪惡紋章,突襲者的身份已然呼之欲出——
前第八軍團,伏行的黑夜使徒,愛好折磨與虐殺的午夜領主。
縱使在荷魯斯大拜壽之前,這支軍團的阿斯塔特也以無法控制的精神疾病聞名,每個午夜領主都是潛在的殺人鬼和施虐狂。
這種致命的缺陷很可能來自於他們的那位基因之父,擁有極強預言能力的科茲。
這位渴望貫徹自己正義的原體,因為那猶如現實般真切的預言能力而飽受折磨,並且最終屈服在了自己的命運下。
在其死後,他的夜之子嗣們逐漸分崩離析,原本以軍團聚攏的午夜領主們四散而開,組成了一個個小型的戰幫。
雖然夜之主臨死之前告誡自己的子嗣,不要墮入混沌的陷阱,但仍然有不少午夜領主戰幫投入了混沌的懷抱,剩餘的也基本都有著明確的反帝國立場。
難道眼前的襲擊者,便是混沌側的午夜領主?那些邪神並沒有放棄尾隨自己?
伽咼在內心的風暴中,再次警戒地看向周圍。
這些擅長利用心理和黑暗擴大戰鬥優勢的暗影獵殺者極其危險,而剛剛自己已經展示了不凡的戰力,其在下次攻擊時必然會更加兇猛。
「米切爾,小心一點,那個傢伙很可能會以你為目標。」
伽咼一邊帶著米切爾緩步退到此地的角落處,一邊告誡道。
當對方意識到伽咼並不是一塊好啃的骨頭時,其很可能會將目標定為其旁邊更容易處理的米切爾身上。
「不用擔心我,族人的魂靈在為我警戒。」
米切爾略帶傷感地回應著伽咼的擔憂。
伽咼沒有時間和精力安慰他,現在的戰鬥節奏被對方牢牢把握著,那個陰暗中的獵手隨時準備抓住她的破綻,而後給予其致命的伏擊。
她感到一陣窩火,從剛剛的碰撞來看,得益於{全面進化}等天賦,她的力量和速度很明顯在對方之上,若是正面對抗,哪怕對方是六千年前的萬戰老兵,她也有信心與之抗衡。
但不見五指的黑暗嚴重干擾了她的發揮,黑暗不是她的領域,但卻是對方的狩獵場。
有沒有什麼辦法,可以改變這一不利的環境要素?
伽咼在一剎那就思考了包括尋找燈光開關在內等一系列的解決方案,但最終都因為危險程度過高以及不切實際等問題被其自己否決。
絲絲冷汗從她的側頰流下。
在此刻的黑暗中,在午夜領主的主場內,在對方的利爪下,她到底該如何破局?
或許,是她錯了,穿上動力甲使得她對自己的戰力有了錯誤的估計,以至於她忽視了在這個grimdark的世界中,有太多太多牛鬼蛇神可以對其造成致命威脅。
就在伽咼感到有些自責和後悔時,覩石的聲音懶洋洋地響起:
「奇怪了,你們在幹什麼,躲貓貓嗎?」
覩石莫名其妙的話語讓伽咼一愣,而後她一邊繃緊神經,防止對方抓住機會突襲,一邊小聲發問:
「什麼意思?」
覩石被伽咼的反問沉默了一下,而後慢悠悠地說道:
「我的意思是,你們為什麼要在這麼近的距離互相按兵不動。」
「伱不是戰力挺強嗎,上去揍他啊,我要看見飛濺的鮮血呀。」
在短暫的遲疑後,伽咼猛然意識到覩石這句話背後的隱藏含義。
她再次緊張地發問,聲音因為難以抑制的激動而顫抖:
「你,可以看見那個傢伙?」
188 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