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世人皆處痛苦的泥潭中,被名為絕望的猛毒腐蝕時,他們往往會尋求一劑良藥的慰藉——
信仰。
而在戰錘這個超凡偉力能夠切切實實展示在人們面前的世界裡,這種對於信仰的渴求便會愈加堅定和強烈。
在這樣的背景下,那位高坐於黃金王座之上,忍受著無止境的痛苦,默默守望人族一個又一個千年的人類之主,自然是被人們信仰崇拜的絕佳對象。
就這樣,帝國國教誕生了。
他們頌念神皇的尊號,讚揚祂的功績,將其視作人類這個種族的守護神靈。
虔誠的信徒們用雙手打磨著一座座宏偉的神像,用最衷心的跪拜和最狂熱的祭奠,向人類之主表達他們微不足道的感恩與崇拜。
但這些信徒所不知曉的是,他們的這種行為,其實是那位帝皇最不願意看到的。
甚至於帝國國教的教旨,都是來源於一名叛變原體所撰寫的典籍——《聖言錄》。
但奢求人類保持理性,永遠是最不理性的事情。
在許多個千年的時間沖刷和利益集團的遮蔽下,毫不知情的民眾摒棄了帝皇倡導的帝國真理,將心靈寄托在了帝國國教的庇護下。
在高領主十二議會中,帝國國教可以說是誕生最晚的勢力,但其卻在極短的時間內通過瘋狂地布道傳教,迅速控制了大半個帝國的子民的思想。
正常來說,在戰錘這個信仰具有力量,思想具有重量的世界中,通過對帝皇的信仰來守護心靈無可厚非。
但是,凡人的政治終究存在致命的劣根性,在權力的誘惑下,一切原本高尚的行徑,都會被扭曲成肉食者的遊戲。
帝國國教憑藉自己如日中天的影響力,開始大肆擴張財力乃至軍力。
這種不可控的擴張,引發了包括審判庭在內的諸多勢力不滿。
但這種不滿,很長一段時間以來都是通過政治遊戲的制衡體現,具象化的形式不過只是高領主們玩弄於手中的一組組數據和隨意批閱的一份份文件。。
這種權力的遊戲持續了很久很久,而雙方的矛盾也在這個過程中不可遏止的擴大。
古泰拉有句名言——政治是不流血的戰爭,戰爭是會流血的政治。
當政治遊戲的槓桿不足以調息其中一方的不忿時,那麼唯有劍與火可以將紛雜的利害衝突理清。
而引發這場不可挽回的刀兵之災的罪魁禍首,便是高治·范迪爾。
根據伽咼的記憶,在他早年的政治生涯,這個勉強可以稱之梟雄的男人一直隱忍不發,並且能夠嫻熟地奉迎在神聖泰拉勢力關係錯綜複雜的議會中。
而後,憑藉過人的資歷和本事,他如願以償地成為了人類帝國的至高領主。
但就在他登上泰拉權力的頂點時,人們才意識到,隱藏在這幅類人皮囊之後的並無半點忠誠與奉獻,唯有滔天的貪婪與欲望。
他以極其血腥的手段清理了帝國國教的高層,並且逼迫剩餘的管理層認證其為新一代的教宗。
而當至高領主這個掌控帝國命脈的職位與教宗這個操縱民眾的職位被一個瘋子同時握在手中,那麼可以預見的是,等待著人類帝國的必然是難以想像的混亂與絕望。
這便是叛教時代的開端,這便是慘烈內戰的始焉。
這場被後世稱為「血腥統治」的悲劇歲月,使得無數個原本屹立在帝國疆域之內的世界失去了神皇的庇佑,陷入長達數個千年的黑暗與哀嚎中。
而伽咼此刻,正好便處在這場腥風血雨的起點。
這未免也太巧了。
她托著下巴,一邊遊蕩在上層甲板中熟悉環境,一邊思索著她是否可以為即將到來的這場殘酷內戰做些什麼。
思來想去,她覺得可以利用先知優勢來改變未來只有三種方法:
第一個,直接刺殺高治·范迪爾,這個辦法最有效,但是難度有億點大。
先不說可能會在皇宮裡面遇到的某些只穿著兜襠布的大隻佬,就單單是刺客庭的刺客都足夠她死幾百個來回了。
第二個,阻止范迪爾誘騙戰鬥修女的前身,星球聖萊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