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所以說,孩子,我聽完了你的故事。首先,你所堅持的謙遜的確是一種古典的美德,但美德首先需要適宜的土壤。假若你力有不逮,那麼獨善其身也是可以理解的,可若你尚有餘力,前去更加能發揮你美德的職位上,向更多人傳播和示範美德才能繼續實現和體現自身更多的謙遜。」
無畏機甲的聲音帶著令人奇異的沉穩與安心感,他走過來讓奴僕們替這間臨時辦公大廳內工作的政務嗯人才們續上一些剛剛新補充的清水與更多文書。
「馬卡里昂大人。」托勒米翁垂下眼睛,無畏長者已經陪同他在這裡工作了多久了?這裡沒有時鐘,所以他也不知道,但托勒米翁覺得時間可能已經過去幾周,而拉彌贊恩之前曾經告訴馬卡里昂,人類「適應」某種習慣和感覺只需要二十一天的周期就能養成。
但起源戰團的連隊冠軍並不知道這件事。
在這片黑暗中僅有的光明之處和無休止的文書工作中,他已經漸漸習慣於身邊有無畏的陪伴、也開始不斷與馬卡里昂交談,後者風趣慈愛又體貼而直率的語言讓連隊冠軍在開口喃喃自語的時候負擔不知不覺越來越小。
「所以我應當在第三連沒有連長的情況下同意擔任臨時長官的職位才是對他們更好的?或許或許我的確應該在這裡起到更多的作用」托勒米翁沒有把自己的這個想法說出口或者告訴任何人,但他知道,他的同伴們直到現在還是對他抱有如此期許——不然也不會有現在正在他身邊奮筆疾書的另外兩位起源戰團星際戰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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佩納特斯自己也說不準為什麼要來,但冥冥之中的預感與對托勒米翁的擔心促使他成為第一個同意走出牢房為這些異端服苦役的人,而拉瑞斯——他多半只是擔心佩納特斯的身體狀況。
不過眼下這情況算不算服苦役呢噢,帝皇啊,必須集中思緒,新的一波數據流衝擊就要到來了,佩納特斯能感受到鑲嵌在自己後頸大椎上的神經接口正在開始發燙,那裡由於被短時間內輸入的數據過多,一直很燙,但負責看守他們和其他人的馬卡里昂長者,還是很貼心地為他弄來了一些包著冰塊的小袋子。
雖然佩納特斯聽說過諸多有關帝國永恆大敵、邪惡異端的事跡和如何對抗、不要相信他們說的任何話,但他最近越來越頻繁的頭痛和眩暈感讓堅持這些變得更加困難,以及,馬卡里昂長者真的非常、非常與他所了解過的和與之戰鬥過的任何一名不潔異端截然不同,但,他也與這些年輕的星際戰士所接觸過的任何一名帝國星際戰士同樣很不一樣。
佩納特斯不知道如何用語言形容這種混沌無畏給予他的感覺,因為他與拉瑞斯不但是在八歲半的時候就雙雙在徵兵中入選,而且他們都是孤兒。
他能想到的最接近的感覺或許像是戰團修道院中單人的小房間那張除了簡單被褥什麼都沒有的床,或是一場殘酷的戰鬥終於結束時第一次沉入浴池中感受到的熱意。
他心中的某一部分為他不應體會到的溫暖與軟弱而感到痛苦與惶恐。
但在這個連星炬的光也照不到的銀河邊緣,他的祈禱與懺悔無人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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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先生,我爸爸媽媽今天都不在這兒。爸爸出去教其他人讀寫和禱告詞,我媽媽去水培室工作了。」
小女孩裹著大大的髒毯子,小心翼翼地把門打開一條縫,抱著她的玩具人偶,努力抬起頭望著遮蔽了她小小房間門口所有光線的那個高大的存在。
這個陌生的訪客太寬、太高大了,遮蔽了所有進入室內的光線,他身上那她從未見過的堅固、帶刺的珍貴金屬甲冑深處傳來機魂工作時劈里啪啦的雜音,聽起來不是很健康,但是非常強壯,比她聽過的任何一個機魂的聲音都要更加強壯和古老,正在向女孩訴說著浩瀚星海間那些她聽不懂的持續數個世紀的戰鬥與回憶。
「嗯對不起,先生?假如你是來找爸爸媽媽的,那麼我可以告訴你去哪裡找他們如果你是來帶我去避難的,那麼我媽媽叮囑過我伱必須說出他們和我的名字才行」
「我奉命來把南部街區的所有在家的兒童和成年人都帶到指定的避難所。」呼吸柵格之後的聲音隆隆地回答到,聽起來像是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