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黑白花毛絨暴君的嘴皮子緊緊閉著,深褐色杏仁眼緊盯某人。
他的爪子按著自動記錄數據板,而數據板的面板則發出了可疑的嘎吱聲。
而這個剛剛把自己幹了什麼說完的某人則如釋重負,開始將銀河中理論上的最強兵器之一——佩圖拉博的源理之鎧(LOGOS)硬是穿出了如同柔軟水銀的「一灘」效果,並滿臉幸福地開始癱在特製巨大沙發上,將第四原體自己的身體平攤開。
「這些內容——就是你跑丟了之後乾的這一堆大事嘍?」
「哪裡,哪裡,不算大事,沒有征服什麼厲害的世界也沒有打什麼值得誇耀的戰爭很慚愧,只是做了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啊,還好靜滯立場一解除就順利地回到這裡了。」
拉彌贊恩·卡洛西尼先生又嘆了口氣,從半神的胸腔深處把陳舊的空氣壓縮出來,吸入房間中新換的清新氣體。
「哎還是這裡舒服,寧靜的房間,舒服的沙發,熟悉的狗皮毛味道,熟悉的紙張墨水氣味和雷卡咖啡,要是大家都在就更好了佩佩寶貝兒,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天命鋼鐵號?我的脊椎告訴我它們需要我自己的床,對了,瑪格納那裡還沒完事兒嗎?還有,喀度邇大師去哪兒了?」
黑白花狗撐直身體,用會讓任何一名鋼鐵勇士都立刻開始最後的走馬燈並反省自己做錯了什麼的眼神瞪著已經開始昏昏欲睡的自己的身體。
顯然,對方完全沒有接收到,只是抬起眼皮看了他豎起耳朵眼神炯炯的表情,隨後便開始讚嘆著誇獎他是「全世界最英俊美麗的佩圖拉博」「你怎會如此可愛如此完美,你是全世界最好的狗狗佩圖拉博」。
最後,邊牧原體從喉嚨里發出一聲冷哼,不情不願地跳出他的無畏駕駛艙走過去,把腦袋放到巨人的胳膊上,接著一隻大手就熟練地放到他的頭頂和後頸鬃毛上,揉著狗的柔軟毛皮和耳朵,有好一會兒他們都沒有說話。
——坐在同一個辦公室中捧著茶杯冷眼旁觀了全程的安格隆·佩特拉對此情此景評論為,「我認為自己不應該發出任何打擾的聲音,我不應該在這兒,我應該去艦橋,和我的艦長女士與子嗣們呆在一起,度過一個愉快的下午,我為什麼要好心留在這兒準備拉架,覺得狗和人會打起來?」
幸好總算有一條新切入的訊息及時從此境地中拯救了第十二原體。
天命鋼鐵號向沙漠方舟號派出的阿斯塔特老兵特遣戰術小隊馬上就要抵達了。
——————
瑪格納·多恩抬起已經因為過多摩挲黑色的頭盔而變得愈發金光明亮的手甲,最後摸了摸哭泣著說道從未想過能有此殊榮而激動不已的藥劑師兄弟的頭盔——是的,拉彌贊恩在不熟練地模仿科茲的展示技巧時,由於對黑色聖堂傳統的道聽途說或者不夠了解,而想當然、不分青紅皂白地給予了在場所有黑色聖堂修士神聖的集體幻象——
畢竟圖書管理員卡洛西尼先生的推論鏈如下:很難順著通常邏輯說服狂熱的黑色聖堂——但是只要是帝皇和帝皇冠軍的話他們絕對不會拒絕——帝皇冠軍自己也絕對相信幻象中給予的指示——甚至可以無視其長官的命令,而其長官和戰團也通常認定帝皇冠軍只需要效命於那個更崇高的指引——只要讓他們全員以為自己是帝皇冠軍就可以簡單地讓他們全都安分下來而且後面也不用費神解釋了!完美!就這麼辦!
結果連技術軍士兄弟與藥劑師兄弟都沒落下。
而按照傳統,一支遠征軍通常最多只會攜帶一套受祝的信仰黑甲和一柄黑劍——眾所周知,一位帝皇冠軍在完成他的本次戰役使命之後就會隕落,劍之兄弟們與指揮官會在戰後前去戰場懷著恭敬尋回死去冠軍的黑甲與黑劍——假如這支隊伍有幸從永恆遠征號的寶庫中申請到並攜帶有一柄黑劍的話。
畢竟,除了第一位冠軍,偉大的西吉斯蒙德為帝皇奮戰了一千多年之外,後來罕有一位帝皇冠軍能活過他受到啟示的那場戰役。
通常來說,每一位收到啟示幻象的黑色聖堂修士都明白其中犧牲的意義,他們也都將其視作身為黑色聖堂戰士為帝皇復仇、為多恩取得勝利而必須付出的鮮血的代價,並甘之如飴,在成為帝皇冠軍之後狂暴地衝進敵群揮舞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