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星升起,暮星低垂,夜鶯沉睡,花兒開放。天空再次被玫瑰色的黎明漸漸暈染,那鮮血色的裂隙被星球大氣層中明亮的光線暫時掩蓋住了。
最終,黑白色邊境牧羊犬與他那高貴的長兄那一天在阿瓦隆斯銀月宮的暮光花園中到底談了些什麼,他人無從得知。
但後來能從少數絕密文件中知道的記載是,萊昂·艾爾莊森自暮光花園那古老玻璃與木材製成的拱門處離開的時候,雄獅並非獨自一人。
那只有著白色長鬃的黑白色動物與他並排前進,儘管獅王子嗣們再次發出了低聲怒喝,但雄獅本人告訴了子嗣們與他的榮譽衛隊一個更讓他們難以接受的命令。
「無需擔憂他的可靠或是我的安全,因從此刻起,你們須將他視為我本人,」獅王綠色的眼睛盯視著每一個人的眼睛或目鏡,確保他話語之中的含義和全然澄澈自主的意志能夠被傳遞到聆聽者的心靈與頭腦中。「不可有不敬,也不可有疑問,聽從他的指示如聽從我的話語。」
「恕我直言,殿下,」第一個發言的仍然是騎士指揮官凱,他盯著牧羊犬的後腦勺,的手指在自己的劍柄上來回移動,顯然,被一隻黑白花狗瞪一眼就嚇得僵立在原地這種事已經在那之後成為這位驕傲如孔雀的天軍成員服役生涯中不可磨滅的一個污點——主要是當時還有三位同僚、二名凡人與第一軍之主在場目睹了全程。「我們要如何聽懂一條狗?我想這應當是一條狗吧,殿下,我們要如何聽從他的指示,或許以您萬年來沉澱的智慧可以教教您的兒子們?」
其他人嘴上並沒有附和凱這略顯刻意浮誇的疑問,但他們臉上各自不同的細微神色也都說明了他們的態度。
「首先看來,你確實如今脾氣好得像個慈祥的祖父,以至於你的這些子嗣們都能在伱面前這樣說話而不用擔心他們的腦袋了;其次,我不知道你的子嗣裡面還有隻這麼適合把他的頭髮染成全白的孔雀。」
一個如夏日遠洋雷暴雲團一般隆隆的威嚴聲音帶著揶揄迴響在步廊的砂岩穹頂下,雄獅的臉上露出了一言難盡的「我們不是說好你先別說話了嗎」的神色。
騎士指揮官以與他龐大的體型極不相稱的敏捷往後躍了半步,腳尖以一個精準的姿勢對準他的目標,同時拔出了他的動力劍,分解立場的聲音切實地響起了。
「*你*到底是什麼!!!」他警覺地喝問,「你到底是如何迷惑了卡利班的雄獅?讓他為你這樣的異形用自己的榮譽做出擔保?不,我不想知道,我認為應當先擊倒你——」
猩紅低語的等離子槍充能聲也在一旁「適時」地響起,表明他不介意再來重複一次合適的從旁射擊。
四名暗黑天使中只有扎布瑞爾還保持著武器在鞘的狀態,不過他的行為看起來更多的是出於對獅王的信任與天生性格謹慎的使然。
「注意你的言辭,小子。」狗捲起他蓬鬆而帶著白色尾尖的大尾巴,「萊昂,你不介意我和你可愛的兒子們熱熱身吧?」
「如今我能找到的兒子還很少。」
這隻四足犬科生物對於第一軍之主那過於熟稔、隨意和平等的稱呼讓其餘人驚疑不定,阿佛卡把一隻手放在洛霍克持槍的手臂上。
「啊哈,行,我明白了,」狗呲出他的一側犬齒,那似乎是個嗜血的笑容,「敢於挑戰我,小子,很多年沒有存在如你這般魯莽了,為你今日能夠與我交手榮幸吧!」
接下來在場的諸位就再次有幸目睹了一條手無寸鐵養尊處優的黑白寵物狗是如何用他雪白的爪子暴打一名曾打過冉丹戰爭的天軍騎士指揮官的全過程。
大劍根本無法擦到狗的身體,或許有人會說擦過毛尖也很正常,但問題在於這隻狗似乎能夠完全預判對方的動作,出現在不可能的位置上,而凱的精湛步伐與老練劍招簡直節奏合拍地像正在陪這隻狗做什麼狗狗快速障礙大賽表演練習。
狗後爪的肉墊再一次對凱的後背造成重擊的時候,他的裝甲反應堆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呻吟,接著——那玩意——在數百年的流浪過程中都工作良好的古老反應堆——最後咳出了一點火焰與臭氧——停堆了。
騎士指揮官的動作由於他動力甲能源的停擺而不可避免地出現了幾微秒級別的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