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文錦極低極輕卻又滿透著開心的笑聲在耳邊爆開,而她整個人已經如一隻燕子一般飛掠而下。道友閣 m.daoyouge.com
看看身處的環境,皇甫景宸咬斷了牙根,也只能默默地咽下這口氣,早晚得討回來。
十丈遠處,就有一個巡守。
但夏文錦身輕如燕,又是落在樹影的暗處,絲毫也沒有驚動那人。
皇甫景宸忍氣忍到臉色漲紅,雖然氣怒交加,卻不得不承認,夏文錦選擇的時機,落腳的地方,都恰到好處。
他壓下心中的暴怒,身子微微一沉,落地無聲,落在夏文錦身後。
夏文錦回眸一笑,雙眼在夜色里亮晶晶如天上的星子,在他耳邊輕笑道:「是不是很好玩?」
皇甫景宸瞪她一眼。
夏文錦毫不在意,反倒誇讚道:「黃兄臨危不亂,處世不驚,身形飄忽,行動果敢,冷靜堅毅,大家風範呀!」
皇甫景宸哼了一聲,不過,被這樣誇獎,心情還是好一些了。
這時候,那巡守目光正好是盯著這一片,兩個人在樹下陰影里暫時不能動。他們說話的聲音極小,如蟲語,這些巡守雖然有武功,但沒到能聽葉落花開的地步。
夏文錦沖皇甫景宸眨眨眼,笑吟吟地問道:「黃兄出去跑一圈既不是看風月,又不是跟蹤我,那是去幹什麼?」
皇甫景宸冷冷道:「與你無關!」兩人離得近,她一說話,氣息便噴在他的耳邊,有些癢,讓他很不習慣。剛才她的手碰到他的臉,她指尖如同暖玉,那種觸感很怪異,皇甫景宸也不知道是惱羞成怒,還是因那份怪異而生出惱意,讓他氣息都粗重了一些。
空氣中有淡淡的冷幽香氣,也不知道是花香還是什麼。
皇甫景宸側開一步,與她拉遠一些距離。
夏文錦忽然動了,她如同一道影子,又如同一片輕煙,極快地掠到右前方的一株花樹下。兩地相隔十多丈,而她整個過程,卻只在兩個呼吸之間。
又是掐准了時機的一次遷徙。
皇甫景宸雖然氣怒於夏文錦的無賴和不要臉,但也對她隨時關注著周圍一切,把握時機,靜如處子,動如脫兔的反應而心生讚賞,只是不想承認罷了。
這時,那巡守目光又看過來,他不能動。
不過,很快那巡守便看向別處,皇甫景宸也尋了時機移到另一棵樹下。
一路兩人避著巡守,繞著守衛,偶爾還要鬥鬥嘴,當然,大部分是皇甫景宸被夏文錦大膽到讓他臉熱心跳的話,以及無賴到讓他頭疼的行為而氣結。
少半個時辰,兩人順利回到房間。
張全沒在,李海還在睡覺。
其實他不是在睡,不過是皇甫景宸離去的時候,點了他的睡穴。
皇甫景宸脫鞋上榻,鑽進被子。
夏文錦慢悠悠地脫鞋,也上了榻,然後衝著皇甫景宸笑。
皇甫景宸警覺地道:「你幹什麼?」
夏文錦坐在那裡,漫不經心地行了一個禮,神色散漫,語氣卻殷勤地道:「從現在起,我就是你的奴僕了。身為奴僕,我是很有自覺性的。要不,我來為你暖床?」說著,她著勢去拉他的被子。
皇甫景宸嚇得猛往後一翻,整個人幾乎撞到牆上,壓低聲音怒喝:「滾!」
夏文錦無辜地眨了眨眼睛,道:「公子,我是一個奴僕,奴僕也是有尊嚴的。你這樣隨意叫人滾可不好,會傷害我純潔的心靈!不過,誰叫我是奴僕呢?我肯定不會計較,不會覺得公子沒有禮貌。但是公子,我不明白,我不過是行使人奴僕的職責,你生什麼氣呀?」
皇甫景宸裹緊被子,咬牙切齒地道:「離我遠點,不需要你暖床!」
「真的不需要嗎?我可以喲!」夏文錦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殷切又單純,一臉不恥下問地道:「公子,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做奴僕,沒什麼經驗。不過我聽說了,奴僕要做的,就是端水送飯,鋪被暖床,陪吃陪喝陪睡陪玩!難道你不需要嗎?」
「不需要!」
「暖床不需要,那端水送飯,穿衣鋪被,陪吃陪喝陪睡陪玩呢?也不需要嗎?」
皇甫景宸牙都要咬碎了,從牙縫裡擠了三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