滿月之下,房頂之上,宋忠把酒笑問方舟:「我說方舟,記得那個臭道士說你是什麼修真之人,真的假的?」
方舟並沒有馬上回話,只是靜靜地望著壇中倒月,許久才回道:「古來修真幾人成?自李唐後更為少之……」
「李唐是哪路的神仙啊?沒聽過……」宋忠不是很懂方舟之話。
「李唐不是哪路神仙,而是幾百年前的大唐王朝。開山為陵,哼哼!只嘆個人無知,妄想借山水之靈氣福蔭子孫,殊不知反到造成華夏大地靈氣的大量流失,貽害千古!時至今日連天道都或將不存,我又何須修真?」
什麼亂七八糟的?宋忠聽得是雲裡霧裡的,完全不知所云。
「紅塵多美,讓人著實留戀,所以師公他老人家也會拒絕了祖師爺當年的邀請,放棄修真,而是縱情在山水之間……」方舟懷抱酒罈說著是向後一靠。
「祖師爺嗎,說起來一隻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咱們的祖師爺是誰?」宋忠說著,也是向後靠躺在屋頂之上。
方舟搖了搖頭,淡然道:「我也是不知道,只是知道他老人家身背吟風寶劍,而疊雨寶劍也是當年由他老人家傳給了師公的……算了吧,想那麼多也沒用,人生在世還是縱情山水之間,這才快哉!」
「嘁,我看是花酒之間才對吧,舟哥哥?」
「也對,有山有水自然還要有花有酒。」
說罷,二人是朗聲而笑。
……
轉眼之間,這半截嶺之行已過數月。
這一天,高原和宋忠正在院中切磋。與火雲僧的一戰落敗,著實刺激了這位小五爺,自從傷好之後,很是苦練了一段時間的武功,不過說是一段時間卻也只有三天而已。在這三天之中又是與高原、吳雙這兩位兄長過招,又是刻苦修煉內力。然而到了第四天一早,小五爺就撇下了一句「膩了」然後就沒了一個人影兒。兩個時辰以後,才如同一隻落敗的公雞般喪氣而回——輸了個精光。
在被高原厲聲斥責之後,宋忠才又開始繼續練功。是以這會兒,才與大哥高原開始了「火拼」,全因高原說道:「只要你小子打贏為兄半招,就預支月錢給你。」
小五爺是聞聽可以預知月錢,方才還如鬥敗的公雞,這會兒卻儼然打了雞血,雙拳一揮就直向高原殺來。
「啪啪!」兩聲,高原就像拍蒼蠅般隨手兩下就拍落了宋忠打了雞血的殺拳,搖頭道:「拳路太過明顯,你這小子連腦子都輸沒了嗎?」
「嘁!」宋忠是怒嘁了一口,當即卷土再來。拳來掌去之中,是猛然一拳直打高原面門,然後卻是在半途化拳為爪,轉取高原咽喉。然而,又是「啪!」一聲。
高原眼見宋的忠突然變招,心下一笑:還不錯,就是變招的那一下太過僵硬。心笑之下當即是左手一出擒住宋忠手腕,右手反掌一揮就是一耳光,道:「五弟,你這拳法之外的武功練得可是不夠啊。」
說完,高原運起右手就是一掌轟在了宋忠的前胸之上,當場就把宋忠打飛了出去,在地上連滾了三圈兒之後,又撞到了牆上才停了下來,然後,人就不動了。
「五弟!你怎麼了,五弟?」高原頓覺不對,難道是自己下手太重打傷了兄弟?心念之下,趕緊是快步上前扶起宋忠,驚慌道:「五弟,五弟!」
宋忠被高原搖了好一會兒,才是突然一睜眼,面露奸笑,揚手就是一把沙子。
「哼哼哼哼,兵不厭詐。大哥這回你可輸嘍,看我這猛虎驚風式!」宋忠說完,雙拳舞得生風而起,狂風暴雨般打向高原。
「你這個混小子,又起得哪門子怪名?」高原雖是迷了眼,但還是聞得宋忠拳下的勁風陣陣而調侃道。對於小五爺的「卑劣」行徑,高原並不惱怒。只因真正行走在江湖之上,世人所用的骯髒手法只會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宋忠的心裡打著如意算盤,想到馬上就能有錢能翻本兒,當下這是火力全開。只可惜這重拳所到之處全都一一被柔掌所化,就像打在棉花之上。只道是高原的內功雖然剛猛霸道,但卻柔勁暗藏。世人皆知麒麟乃是走獸之長,據百獸之精於一身;而這麒麟神功也是同理,聚天下武學之精,而後更在其上,實為天下武學之翹楚。
拳拳無功,招招被制,小五爺是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