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鄭啊,到底怎麼回事?」丁仲太問道。筆神閣 m.bishenge。com
「車子擋路,被我撞開了。」鄭仁回答的雲淡風輕。
蘇雲正要撕掉手術衣,聽鄭仁這麼說,轉身豎起大拇指,因為手術室里人很多,沒多說什麼。
「怎麼能說撞就撞呢!」丁仲太急道,「小鄭,你這個……太衝動了。」
「調行車記錄儀的視頻吧。」鄭仁倒是無所謂,這事兒穿破大天自己也占理,加上有老潘主任在,他還真的是不怕那面鬧出么蛾子來。
「對了,酒駕採血,采了麼?」鄭仁問道。
「酒駕?」丁仲太疑惑。
「嗯,我估計是中午喝的酒,還沒醒酒。血液酒精濃度應該可以達到醉駕,能入刑了。」
老潘主任聽到這裡,拿起電話,撥打出去。
鄭仁和蘇雲等人把患者從手術台上搬到平車上,依舊是楚嫣然捏著皮球,一路去了iu。
出了手術室的大門,老潘主任就把鄭仁攔下來。
那面有蘇雲,就足夠了,鄭仁去不去的,意義也不大。
現場人手足夠,沒人的話,這麼多院領導,也不是擺設。動動手,也累不死人。
「鄭仁,怎麼回事?」老潘主任把他拉到一邊,沉聲問道。
鄭仁的頭髮被汗水打濕,看起來有些狼狽。但表情平靜,語氣更是平靜,給老潘主任詳細講述了當時的經過。
「囂張!」老潘主任沉聲喝道。
鄭仁嚇了一跳,平時也沒幹過這種熱血湧上心頭的事兒,多少還是有些心虛。最開始以為老潘主任說自己,但轉念一想,肯定不是。
「那面我打電話了,視頻現在在我辦公室。」老潘主任冷冷說到,「這事兒,要是有人顛倒黑白,我他媽的要打官司打到最高檢!」
鄭仁笑了,連忙勸說老潘主任別生氣,為了那種人,真的不值當。
「還以為現在是十年前?」老潘主任倒沒生氣,「聽說那人在交警隊鬧事呢。十年前,這事兒可能和稀泥了。現在?哼!」
這事兒鄭仁也有所耳聞。
從前他在急診科遇到了一個酒駕的人,說死不讓採血,寧肯自殘。
交警也怕鬧出人命,不能收場。(注1)
這事兒到後來,也就不了了之了。
但現在,鄭仁聽醫生們聊天的時候說,拒絕採血,警告三次,還是拒絕,按照醉駕處理。
「你去忙吧,我看看視頻,打聽一下誰家的小子竟然這麼囂張。」老潘主任說完,快步走了。
鄭仁長出了一口氣,雖然說是占理,但要是沒有老潘主任在,他還真怕丁仲太這廝把自己給賣了。
有理也當沒理,自己都沒地兒說理去。
這種憋屈事兒多了去了,鄭仁知道。
不過有老潘主任在,應該不會有什麼事情。至於其他的,見招拆招好了。
有理有據,還怕那面翻了天?
開玩笑!
鄭仁有些累了,倒不是手術的原因,而是在急救車上的那事兒。
他不後悔,即便有問題,留下隱患,也絕不後悔。
救護車已經被耽擱了至少分鐘。
如果多了分鐘,患者應該能少出一點血,術後恢復至少能快天。
假設自己沒有「衝動」,估計到了九小,患者也就真的涼了。
在冰天雪地里,假模假樣做十分二十分鐘的心肺復甦,當做安慰九小的教師、學生。
而那個阻礙救護車的雜碎,什麼事兒都沒有,依舊花天酒地。
這樣的結果,或許沒有爭議。但真正的英雄,只能躺在冰天雪地里,默默的迎接死亡的到來。
天理
何在!
……
回到急診病房的辦公室,魯道夫·瓦格納教授見鄭仁一臉疲憊,便湊上來問道:「鄭老闆,什麼急診?」
鄭仁能感覺到教授的漢語越說越溜了,這語言天賦,還真是強悍。
不過已經到了下班的時間,教授竟然沒走,這點出乎鄭仁意料。
「刀刺傷,胸腹聯合傷。你怎麼沒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