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明戈·保羅用一口葡萄牙語和鄭老闆對話。
在場除了蘇雲能聽懂一點之外,其他人都不知道他和鄭老闆說什麼。
雲澤這回沒什麼好懷疑的了。
從多明戈·保羅博士闖進來的一剎那,雲澤就覺得自己穿越了。飛了那麼久,腿都腫了,結果在帝都又看見了這位自己費了好大力氣才請動的國際頂尖醫生。
自己做的都是無用功麼?非但無用,反而造成了更大的傷害?
想到這裡的前因後果,雲澤有些茫然。
他聽不懂多明戈·保羅博士在和鄭老闆說什麼。可是看樣子,一個激動的血壓比身高高很多,血都快從頭頂呲出來的感覺。另外一個一臉淡然,簡簡單單的說著話。
像是……學生和老師之間在對話。而在這場對話中,更年輕的鄭老闆則充當了老師的角色。
雲澤愣愣的看著,宋營很冷靜的縱觀全場,對雲澤的表現很滿意。吃驚是應該的,要是自己不知情的話,也會不知所措的。
鄭老闆,的確是厲害,這次的事件再次刷新了宋營對鄭老闆的認知。
聊了將近半個小時,宋營注意到當坐在鄭老闆身邊的謝伊人放下筷子,用紙巾擦嘴的時候,鄭老闆就開始要結束這次對話。
雖然多明戈·保羅博士很不高興,但鄭老闆的態度很強硬,招呼了一聲,直接走人。
宋營把醫療組眾人送走,一直注意著多明戈·保羅博士。那位雲澤千辛萬苦請動的國際知名專家站在帝都的夜色里發呆,像是傻了一樣。
「小宋,這次是我不對。」雲澤站在宋營身邊,看著多明戈·保羅,無可奈何的說到。
在巴西的時候,多明戈·保羅博士要多傲慢有多傲慢。為了請動他做手術,只有雲澤清楚自己付出了多大的代價。
可是現在在帝都的夜色里,多明戈·保羅博士就像是一個老無所依的流浪漢一樣,嘴裡喃喃的說著什麼。
別說是傲慢,他就這麼站在那,雲澤都怕過一會有好心人塞給他幾塊錢或是一個漢堡。
「雲董,你看你說的。」宋營微笑,「都是為了老人好,過段時間老人不就回來了麼,沒事就行。」
雲澤訕訕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林格心中苦惱,鄭老闆回去了,自己卻根本走不了。
從前認為科教處要比醫務處更簡單、輕鬆、純粹一些。可是當自己坐在這個位置上後,就發現事情並不像是自己想像中的那樣。
要是像毛處長一樣卡一卡進修醫生,耍耍威風,拿到簡單。可要做點事兒,是真的好難。
鄭老闆太能折騰了,從外面「撿」回來個晚期擴張型心肌病的患者,直接做了一個世界首例的手術,還……特麼是直播手術。
雖然早都習慣了鄭老闆這種行為做事的方式,但林格卻依舊很困惑。
不成熟的手術方式都敢拿出來做直播,鄭老闆的腦子進水了麼?
當然不會,要是腦子進水,只能是自己的腦子進水。
面對世界各大醫療機構發來的信函,林格痛並快樂著。
按照邏輯來講,按照和鄭老闆的約定來講,這些都算是自己在科教處的「業績」。要是在私企,考核業績,自己肯定是王牌銷售。
但麻煩也就出在這裡。
那麼多事兒堆在一起,那麼多世界頂級的醫療機構要求交流,鄭老闆肯定不會同意的。
不說鄭老闆的性格問題,單說人家手裡還有一個諾獎項目,就足以推掉所有邀請。
自己該怎麼辦?逐一拒絕?什麼時候912面對國外頂級醫院都如此「傲慢」了?
林格看著眼前的多明戈·保羅博士,有些無奈。
這貨是看了手術直播後自己闖過來的,幾個小時前,一直蹲在病房裡拿著聽診器聽患者心音。
就像是聽一首自己喜歡的樂曲一樣,還是循環播放,患者家屬提出異議後他就像是沒聽到一樣,差點鬧出來糾紛。
林格一想到這點,頭就又疼了幾分。
鄭老闆太能折騰了,普通的醫療糾紛和涉外的糾紛,那能是一個概念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