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了搶救室,鄭仁看見一個患者躺在平車上,系統面板略紅,診斷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沒事!
查體,患者左眼輔料包紮,鄭仁剛想要碰紗布,就被旁邊嚎哭的患者家屬給擋住。
不過鄭仁也沒在意,而是開始檢查右眼。
瞳孔對光反應消失,輻輳運動時瞳孔收縮遲緩。用手電測試了幾次之後,鄭仁把小手電還給周立濤,然後緩步往外走。
「鄭老闆,鄭老闆,神經查體還沒檢查。」周立濤匆忙追到鄭仁身邊,小聲提醒道。
「沒事,我看他動了。」鄭仁道,「不是腦出血。」
「……」周立濤有些不解,直接愣住了。
「誰是患者家屬,要能做主的!」鄭仁道。
「你誰呀。」剛剛和紅風衣對話的那個中年男人說到。
「我是912的鄭教授,你,跟我來。」鄭仁指了指那個吊兒郎當的男人,隨後奔著後門走去。
「老子還不信了,你以為你是誰。」吊兒郎當的中年男人嘴裡這麼說著,但明顯還是有些懼怕,叫了幾個人跟著他一起出去。
周立濤怕鄭老闆吃虧,想一起跟出去,卻被鄭仁攔住,「你看著肇事司機,在交警來之前別讓她做任何決定。」
這一句話像是捅了馬蜂窩,吊兒郎當的中年男人頓時就怒了,身邊幾個人吵吵嚷嚷的,眼看事態就要失去控制。
周立濤有些擔心,可是看鄭老闆橫了這些人一眼,像是獅子看一群綿羊一樣,也沒說什麼。他按照鄭仁的交代,老老實實的去看著穿紅風衣的女人。
林淵有些急,她湊到周立濤的身邊,小聲問道:「周總,報警吧。」
「沒事,等鄭老闆回來的。」周立濤此時倒是很沉穩。
鄭老闆說什麼做什麼,別多生事端,這也是急診科豐富臨床經驗的總結。
要是他自己,這時候已經手足無措了。可是有鄭老闆在,那還有什麼好怕的。
他雖然不知道該怎麼解決這件事情,但鄭老闆都出頭了,那沒什麼好猶豫的。
林淵卻很焦慮,四周看著,略有些慌張。
可別打起來……一想到大家,林淵心裡就更慌了。心砰砰的直跳,擔心的要命。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和穿紅風衣說話的女人也不說了,她站起來,背靠著牆壁,靜靜的等待著那面談話的結果。
只有搶救室里嚎哭的兩個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還在嚎著。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林淵覺得自己的心跳越來越厲害。鼓膜似乎也在跟著心臟跳動,像是敲鼓一樣。
鄭老闆可屬於國寶,他那雙手是做諾獎術式的手,一旦和人動起手來,磕了碰了,那怎麼辦!
心砰砰砰的跳著,林淵幾次想去,但最後都忍住了。
鄭老闆也是,有什麼話不能當著面說,非要去外面沒人的地方嘀嘀咕咕的。
「別擔心,沒事。」周立濤小聲安慰林淵。
「他們去了好幾個人。」林淵看著側門,鄭老闆還沒走回來。
「多少人也不怕,前一陣子鄭老闆去南洋執行任務,好像遇到了點麻煩。」周立濤也擔心,他努力的尋找各種八卦,在安慰林淵的同時安慰自己。
「啊?」林淵不知道這事兒,驚訝的看著周立濤。
「我聽我南方的同學說,鄭老闆把一個千年煉蠱家族的紅花雙棍打的跟狗一樣。」周立濤道:「可慘了,最後那面為了賠罪,還自己卸了一條胳膊,鄭老闆看都不看。」
呃……憨厚老實的鄭老闆這麼血腥暴力麼?沒看出來啊。
林淵又開始擔心起來,但不是為了鄭老闆擔心,而是為那幾個看著吊兒郎當的男人擔心。
別真把他們打壞了,這面不好解釋。
剛做完肝移植手術,患者要是有什麼問題,還等著鄭老闆去處理呢。
林淵的一顆心,百轉千回。
幾分鐘後,為首的那個吊兒郎當的中年男人走進來。
奇怪的是他滿臉堆笑,談笑間隱約能看出來一絲諂媚與巴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