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月看到小姐的身影,便大步跑了過來。
李清照的心又開始「砰砰」地劇烈跳動了起來,怎麼,難道張公子已經被請出來了?為什麼自己沒有看到他?難道他就在門裡?
一連串的疑問將李清照的注意力盡數拉到了皓月的身上,眼前儘管站著陸公子,可是自己也沒有什麼害羞的了。
因為自己此時十分關心的是張公子,想知道他是否來了。
陸德夫回身瞧著李小姐的丫鬟走了過來,便十分失望,悵然道:「美譽良緣,便由此錯過了,實在可惜。」
李清照聽著便是苦笑不得,陸公子身為書生,古典書籍讀的也算不少,怎麼如此不收斂呢?有些話可以說,有些話便要藏在心裡,是不能說的。聽陸公子方才的口氣,好像是說自己與他若能結蒂,便是美譽良緣。
當然了,陸公子為人豪爽真誠,書讀得又多,這樣說他和自己,自己只能說是高抬了自己,對陸公子,「良緣」二字便是正好了。
不過就算是正好,那也要謙虛一些,怎麼這麼直白地就說了出來?
李清照在心裡暗暗想了一通,便也無奈,只是看著向自己跑來的皓月,微微笑著。
皓月跑到李小姐的身前便停了下來,喘著氣說道:「小姐,今日真是不幸,張公子不在府中。」
李清照心裡一涼,不是說他午後便會回來嗎?
自己現在的心便如沉入大海一樣,已然是冷冰冰的了。
今日自己兩次想要與張公子接觸,卻都失敗了,看來自己今日的運氣可是不行。
李清照低頭輕聲道:「哦。」
陸德夫道:「張兄這個人平時就十分沒譜,說了午後便回來與大伙兒一同暢飲的,卻到現在還不回來。」
李清照忙問:「怎麼,張公子說他午後會回來嗎?」
陸德夫兩眼猛地一睜,十分認真地說道:「當然了,今早他親自與我們說的。說是要去拜訪什麼人。看來是人家好客,不讓他回來了吧。」
李清照點頭道:「哦。」
陸德夫卻又「哼」了一聲,道:「不過但凡他去的地方,人家都很好客。」
李清照又疑問道:「什麼?」
陸德夫道:「多數他都不會回來。都是在人家家裡。」
李清照無奈,道:「張公子為人十分惹人憐愛,倒也是個交友的好手。」
說到「憐愛」二字,李清照都覺得自己說的有些「痴萌」,竟忍不住自己笑了。
陸德夫道:「什麼交友的好手。他是看誰有能力有關係便去混個酒肉朋友。」
李清照道:「人之常情,此事合理。」
陸德夫道:「為自己卻反覆無常就不好了,昨日還與人家互相敬酒,今日便為自己而站到人家對立面去了,有時還會主動搞人家一下子,這也太不好了。」
李清照眉頭緊鎖,看著陸德夫十分激動的樣子,便有些反感,心裡想道:「陸公子為人怎麼這麼不樂觀呢?總是看人家的陰暗面,說不定還是自己主觀臆斷。實非實情。」
陸德夫也不看李清照的表情變化,自顧自地說道:「人生怎麼就是這麼出差錯呢?我卻不能說。」
李清照有些糊塗,不知道陸公子後面這幾句說的是何意,可人節畢竟是自己的朋友,當面說人家也不好,因此也就沒有再反駁什麼,只是聽他說。
陸德夫道:「李小姐,以德夫之見,你的才華名氣可是遠遠大於張兄的,你為何委身於他呢?」
皓月聽著便有些忍不住。可是畢竟陸公子是小姐的好友,自己也挺尊重他,因此只是淡淡地反駁道:「陸公子這樣說就不好了吧?小姐婚姻大事,自當由小姐來定。」
其實皓月這個意思是說陸公子你管得有些寬了。這樣對小姐可是不好。
陸德夫聽得皓月的話中意思,便即羞了,不過陸德夫為人豪爽,多數情況下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面對自己的好友自當坦誠相告。
因此陸德夫輕輕「哈哈」大笑三聲,道:「皓月姑娘說的是。德夫話說得有些過了。」
李清照聽陸德夫這樣說,也便心寬了不少,忙道:「不是不是,陸公子所說完全為清照著想,清照應當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