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宵宵噤著小鼻子,看看四周,揉揉眼睛:「嗨呀,這屋子太暗了,我看不清。」
蘇遠看著妹妹捏著衣角,眼睛亂瞟,心虛的樣子,忍俊不禁。
一向沉厚,喜歡端著的蘇遠竟生起了逗弄她的心思:「三叔一向喜歡亮堂,這兒定有蠟燭,我找找。」
林宵宵踮著腳捉住他的手,小臉兒紅紅像柿子,很巧妙的把氣急敗壞和理直氣壯結合到了一起:「嗨呀,你不懂,你們青元的字和我們大朔的字不太一樣。」
「這是你們青元的字,你念。」
蘇遠手握空拳,在唇邊咳了咳:「言之有理。」
他對此案只道聽途說了些。
畢竟是皇族隱私,三叔不會拿到飯桌上消遣。
繞是做好了心理準備,也被這份罪狀嚇了一跳。
七皇子犯的罪狀個個都是砍頭的大罪。
覬覦皇上的妃子,給皇上戴綠帽子。
教唆妃子給皇上下毒,扎小人行詛咒之術。
拉幫結派,攛掇岳丈家大肆劃拉金銀珠寶,賑災糧銀及戰備糧草,藏在岳丈家中。
甚者,故意毒害兄弟王妃腹中的孩子。
蘇遠每說一條,心都快一分。
他啪的合上卷宗:「這案子翻不了,你初來青元,還是別蹚這渾水了。」
林宵宵看不懂字,但聽得懂。
小腦袋甩成了撥浪鼓。
冤,太冤了。
滿滿的冤氣都快冒出來了。
她從兜兜里掏出白菜刺蝟:「泥,記一下。」
白菜刺蝟趴在卷宗上,身上刺刺一晃晃的。
半晌,羞澀又自信的用小爪抓抓臉:「記好啦。」
她把刺蝟塞進兜兜里。
仰著毛乎乎的小腦袋,用黑溜溜的眼睛看著他:「你是個大好人。」
蘇遠腦子裡只有倆字:完了。
上次她提出讓他牙疼的要求時,也是這種眼神,也是發了好人卡。
「你」
奶坨子借坡下驢,小雞啄米的點頭:「嗯嗯,你能介紹我進大牢蹲幾天嘛?」
蘇遠:
好的妹妹,我明白了。
你這把不是要我牙疼啊。
你這把是要我命啊。
眼見著他想拒絕,林宵宵像小陀螺似的圍著蘇遠轉圈圈。
「娘親,娘親說我胖啦,要我減肥。」
「可素,在家裡太幸福啦,根本控制不住哇。」
「在牢裡,窩」奶坨坨邊說,還使勁兒收著肚肚:「就能吃苦耐勞,就能瘦下去啦。」
「我不想讓娘親失望,嗚哇」別看她乾打雷不下雨的,這小死出就戳中他的心巴了。
蘇遠再一次鬼使神差的點頭了:「行,我讓你坐牢。」
說完,好想攪了自己的舌頭。
蘇遠硬著頭皮做了場戲。
處理完案子的蘇州西,擰著眉,臭著臉回了牢房。
滿臉寫著:不順!
「你怎麼還在?」蘇州西心情不痛快,正趕上蘇遠撞上他的槍口,他朝後看去:「那小孩兒呢?還沒處理?身為蘇家人一點能力都沒有!」
「三叔請來。」蘇遠在前方引路,帶他來到一間牢房:「林宵宵頑劣不堪,行為粗俗,造成了惡劣的影響,故我做主把她關進了牢房,也是替三叔出個氣。」
蘇州西沉默,想著自己是不是太嚴苛。
林宵宵生怕他一時心(腦)軟(抽)把自己放了。
她伸出舌頭,故意做鬼臉氣他。
蘇州西狠狠一甩袖:「關上幾日!」
呼,鬆了口氣。
蘇遠回到家,便在孟蘇兩家夾道看見了孟兆豐。
他頂著酸溜溜的臉往後看:「我妹呢?她說跟你出去了,人吶?」
蘇遠記著宵宵囑咐他的話。
要想戲真,要瞞住所有人。
他肅著臉:「我們在路上偶遇三叔,林宵宵擾亂三叔查案,已經被我們關進大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