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販在圍裙上抹了抹才幹過活的手。
他抻著腦袋,使勁兒的瞅了瞅,又撓了撓腦袋,露出了個憨厚,羞窘的笑:「我,我這也不認字啊。」
林宵宵的笑容僵在臉上,已經石化了。
怔愣了片刻,她腦袋上的毛都炸了。
「啥?」
「你說啥?你不認字,你不早說!」
「你不認字你賣什麼糖葫蘆!不怕別人忽悠你啊!」
「你不認字我教你!」
「我讀一遍,你讀一遍。」
就這樣,小販被林宵宵強行上了一課。
上一課也就不說啥了,還被林宵宵逼著總結這節課的重點是什麼。
小販都懵了。
「是認字?」
「是學院?」
「啊,是你的名字?」
就在林宵宵快氣暈的時候,蘇遠噙著笑和柔的站在她身邊:「以後大家不必叫她安和公主了,因為她還有另外一個身份。」
蘇遠清了清嗓子,字正腔圓:「她是穹廬學院,諸學院的院士親自聘請的夫子林宵宵,以後可以叫她宵夫子。」
「她是青元年紀最小的夫子,只有五歲半。」
林宵宵的小臉兒一揚,圓鼓鼓的小側臉就像蠟筆小新側臉似的。
【誒嘿嘿,我要的就是這個效果,蘇遠表哥哥怪懂我的,真是個大好人,以後可以和他再好一點點了。】
蘇遠抿唇微笑。
聽著四周的恭維聲,稱讚聲,鼓掌聲,林宵宵的虛榮心得到了極大的滿足。
她翹著小下巴,背著手走了出去。
恩,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的小手搓著臉,對蘇遠道:「嗨呀,你康康你,咋還當著那麼多人面把我的身份說出來了呢?」
「以後要低調,低調!」
蘇遠謙虛的點點頭:「知道了宵夫子。」
這聲宵夫子叫的林宵宵神清氣爽的。
蘇遠送林宵宵回到孟家門口後便去辦事了。
林宵宵不想回家:「我還有東西沒買完吶。」
「我都要當夫子啦,得給自己弄一身行頭。」
腦子裡想著大朔夫子的打扮,腦子裡有了主意。
買完東西,把大包小包往白菜和豆包身上一放。
她呼哧呼哧的甩著胳膊:「啊好累好累。」
黃花菜竟愛說大實話:「小主人,您坐在肉包身上,白菜豆包給你提東西,我給你扇扇子,敢問您哪兒累。」
林宵宵:
「再亂說話,我不養你了!」
黃鼠狼才要說什麼,黃豆般的眼睛一轉,警覺道:「有人跟蹤我們!」
「誰!快出來!」
「否則本黃大仙使出無敵臭臭屁了。」
巷子口出現一抹竹青般清秀的身影。
「小啞巴?怎麼是你?」
「你平時不都是夜裡來嘛,今日怎的白天來啦?」
黃鼠狼聽了這話,忙用毛胳膊戳她:「小主人,可不能讓別人聽著你對男子說這樣的話,不知道的還以為」
它小聲嘀咕:「你倆偷情呢。」
少年舉著寫好的本本走過來。
「說好的讓我也入學院。」
俊秀的少年滿臉委屈。
林宵宵吧嗒拍了下腦袋。
【嗨呀,光顧著當夫子高興,天天臭顯擺了,我都忘了這事了,不過可不能讓小啞巴知道,不然我宵夫子的名聲何在。】
少年聽了她的心聲,抿唇,心想:你還知道你天天臭顯擺啊,我那與世隔絕的家人都知道你當上夫子了。
「你康康你,就是個急性子,我打算明天告訴你吶,怕你高興的睡不著。」
「那你明天就跟我一起上學吧。」
特江湖氣息的拍拍胸脯:「我罩著你。」
少年看著林宵宵,伸出小拇指。
顯然要拉勾。
林宵宵:「你還要拉勾?我是不講誠信的人麼。」
片刻,拉完勾,把少年打發走的林宵宵趕忙給蘇遠和院士去了一封飛鴿傳書,大意是她要帶一個非常聰慧的學子。
要當夫子的林宵宵興奮的將近一夜未睡。
早上,孟知微親自做了女鵝最愛吃的灌湯包,又讓丫鬟去叫人。
還沒等敲門呢,門便被推開了。
丫鬟看著從裡頭走出來的小老頭,又驚又嚇,往後退了一大步。
「你誰,膽敢私闖我家小小姐的房間。」
「來人」
「別喊別喊,是我,我,宵夫子。」
聽了熟悉的動靜,竹苓揉揉眼睛使勁的瞅。
終於辨認出眼前穿著老頭衫,腳踩老頭鞋,背著水袋,扎著馬尾揪,粘著鬍鬚的人是他們家小小姐。
「小小姐,你為何打扮成這幅樣子?」
林宵宵學著大朔夫子摸著鬍鬚,故作老成的開口:「這你就不懂了叭,這樣打扮才能彰顯出我夫子的威嚴。」
孟家人看著林宵宵的打扮集體陷入了沉默。
她開心就好。
到了時辰,馬車車輪聲骨碌碌響起。
為表誠意,蘇遠和諸院士都來了。
他們四處張望著,諸院士問:「宵夫子?是未起呢?還是正洗漱呢?又或是讓丫鬟餵飯?啊不對,用膳呢?」
不怪諸院士這般問。
主要是他正面側面都打聽過了。
這位還沒戒夜奶的小夫子,是又貪吃又貪睡的。
林宵宵就怪無奈的,她都在他們面前晃半天了,竟沒認出她?
少年蒼雲不知何時出現,指了指林宵宵,拿出紙筆板子。
「她是宵宵夫子。」
空氣中迴蕩著尷尬聲。
蒼雲的表現讓林宵宵很滿意。
這回都不用提醒,便直接對諸院士他們道:「我給你們的飛鴿傳書都看了叭,這是我收的學子,跟我一同入學院。」
諸院士沉吟片刻:「並非我不想收,而是蒼家是出了名的霉運之子,怕他去了學院後,給我們學院帶來一些不好的影響和災禍。」
「哦豁,你們歧視倉家啊,都不讓蒼家人上學的。」
「不不,並沒有,蒼家出了代表上學」諸院士道。
林宵宵滿腦袋問號,虧得蘇遠解釋了一通。
大意是,蒼家霉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