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一條深邃的巷子。
凝白的月光照的有了絲絲的亮光。
透過亮光,能看到眼前是一個用紙札的小木屋。
紙是慘白慘白的顏色。
有黑色的,嗆人的煙霧順著紙札的煙囪飄了出去。
「咳咳」
「什麼味啊。」
「好嗆。」
小奶豆聞著這味兒,皺皺小眉毛:「是燒骨頭,燒人的味道。」
「什麼!」孟北言神色凝重:「竟有人在這裡犯罪,進去看看!」
他又看著兒子無所謂的往裡走去,更是起疑:「我兒膽子小,最怕黑天和這種死人的東西了。」
別看這情形,也擋不住龍爺和他鬥嘴:「膽子小我可沒看出來,說不準你兒子就是幫凶之一,希望孟大人到時候要學學怎麼大義滅親啊。」
孟北言惡狠狠的瞪過去:「不勞你費心。」
倆人說話間已經走到門口,咣當,一個巨物砸了下來。
他倆都懵了。
得虧小奶豆反應快,嘴裡叼著奶瓶子,倆小手一個薅一個人的褲腰,給拽到了一邊。
倆人:趕不上外甥女(閨女)啊。
砸下來的匾額是黑底的,用白字寫的義莊兩個字。
義莊,是用來放死人的。
風一吹,紙門吱呀開了。
龍爺孟北言雙腿一軟,自然反應的彈跳出了好幾里。
奶豆子正回頭要跟倆人說話呢,誒?人沒了?
她偏著腦袋:「沒掉東西。」
「哦哦,哈哈」
「是麼,看錯了。」
倆人尷尬而又不失禮貌的微笑。
進去之後並沒有看見孟兆豐的身影。
怪的是外頭是紙紮的,但裡頭是真實的東西,破爛腐朽的屋頂牆壁,有的房梁木頭歪歪扭扭的掉在了地上。
窗戶是油紙糊的,油紙有紅褐色的痕跡,像是乾涸的血漬。
地上有一排排骯髒的,爛掉的,被蟲蛀的棺材。
總覺得上面烏沉沉的,抬頭一瞅,空中竟也懸這個棺材。
豆包趴在肉包身上嗚汪汪的叫著,害怕的夾緊尾巴。
小奶豆跟它嘮嗑:「泥說,窩表哥在裡頭?」
「哦好吧,窩康康。」
孟北言的手攥起:「我上去把豐兒整下來。」
他見地上有個凳子,腳踩了上去,才伸出手往上摸去。
一條青黑色的,癩蛤蟆花紋的大蟒蛇猛地朝孟北言躥了下來。
孟北言的腦子瞬間麻了,心道:完了,要被毒死了。
忽然,腳下失衡了,凳子被踹倒,孟北言摔在地上,疼的他呲牙咧嘴的。
踹倒凳子的小奶豆,歪頭盯著這條蛇:「吼,窩正愁找不到梯子吶,泥,就當窩的梯子吧。」
蟒蛇的眼神兇猛,吐著信子威脅她。
「泥的舌頭咋還劈叉了吶?」小奶豆自問自答,擺擺小手,十分大度的說:「一會,窩幫你縫上。」
蟒蛇更激動了。
「哎呀,泥辣麼激動干神馬?不用謝窩,泥當窩梯子,窩幫泥縫舌頭。」
她真是個有禮貌的乖崽崽吶。
蟒蛇張開血噴大口。
龍爺他們的心都崩出來了。
但,別看林宵宵海拔低,蹦躂的高,雙腿一蹦,薅住了蛇頭,讓它的大嘴閉嚴實了。
「泥,口臭。」
「閉上!」
蟒蛇還想動,卻發現這胖娃娃身上強力在死死的壓制著它。
讓它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
「要乖。」
別看林宵宵胖,但是個靈活的小胖子。
小手抓住蛇身,跟攀岩似的往上爬。
嘿咻嘿咻。
終於爬了上去,她翻進了棺材,磕到了腦袋。
一眼對上了眼睛睜大的孟兆豐。
「表哥哥,泥醒醒。」
怎麼都叫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