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洞不及十丈,便見兩位修士沉默伏地爬行,一男一女腰間懸一般荷包,顯見應是一對道侶。
兩人腰部之下腿腳消失,連接的卻是兩塊渾圓大石,其中土屬靈氣澎湃,顯見乃是被至純土靈侵襲轉化,便如當年剛入大世界時的那個山谷中人。
趙尋安見了心生憐憫,截住兩人想要做法施救,可當看到他們已然化作晶石閃爍的眼睛,還有麵皮漸漸升起的晶粒便忍不住嘆了口氣,終究是晚了。
不止肉軀,便三魂七魄也被侵蝕,即便驅散肉軀詭變也是無用。
目視二人艱難爬行,十餘息後相擁化作兩塊頑石,趙尋安搖頭繼續往裡走。
「快去快去,天大機緣等著,莫要耽擱!」
又五丈,一巨大晶石蜘蛛身影顯現,八條長腿深陷岩壁,殘留的人類顱首大聲呼喊,正是之前聽聞的聲音。
趙尋安上前細觀,神識同樣已經被侵襲,只剩一縷殘魂在不斷重複幾句言語。
取出天晷一刀將之斬的粉碎,趙尋安大步走向突然變得寬廣的天地。
后土皇地祗神性溫良,卻如何生出這般詭異侵襲?
所見諸多仙家道場皆是如此,難不成真就如過去那些言語所說,仙神一旦離了天界,便會化作以人為食的邪祟,便妖魔都不能及!
步入小秘境,大片無有半點損傷的建築出現,前方大殿處人數諸多,可其他建築旁一樣不少。
趙尋安猶豫該往哪處,卻聞一側發出轟響,顯見有不小事情發生,便尋了過去。
走近偏院趙尋安忍不住挑眉,院裡的建築不但盡數被毀,便不小的院落也被挖的到處是洞,與內忙碌的修士大部穿著一般,顯見是同一門派的。
站與院中負手那位氣息毫不掩飾的放,卻是一位合體尊者,顯見是在震懾那些欲待撿便宜的他方修士。
其腳旁擺有兩個不小斗大紫靈塊,一個乍看無物,細觀內里卻有莫名波動,另一個卻有些嚇人,正中懸著一顆拖曳血管肉條的眼珠,與之對視還會轉動,竟然是個活物!
趙尋安上前仔細打量,眼珠隨著他的身影不停旋轉,探視許久卻是有些明了,因著個體太小反倒保存完整。
說不得眼珠的主人與一場大戰中殞命,肉軀只餘一顆眼珠,卻不知是機緣巧合還是被他人封與靈石里,終究保存下來。
看血管里欲滴的金色血水便知,定然是神話時代仙家遺物,只是歷經歲月磨礪,其中蘊藏的氣息大部已然消散。
莫看眼珠依舊靈動,可保留的價值,未必強於一把仙遺法寶。
至於那看似無物卻與趙尋安不小驚奇,紫靈看似一個整體,實則二分。
紫靈外皮內實則儘是紫色液體,隱隱能看到一條同樣是紫色的泥鰍一般生靈不停遊動,想起尋珍錄里的記載,趙尋安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未曾想,竟是那般仙物!
趙尋安不理他人看的仔細,卻引得其它修士也是心動,負手而立的合體尊者麵皮一陣扭動,終究無奈的說:
「綠洲,看夠了沒有,用不用與你送回心安樓看個痛快?」
趙尋安聞言與他個大大的笑:
「我說石湖,這小氣的秉性怎就還不改,只是看兩眼又不會損傷,瞧你嚇的!」
言語熟稔,卻是這兩年相交不錯的天靈洞掌門石湖尊者,趙尋安曾與他消隱過兩次詭異,與他這般弱小宗門來說,情義真就不小。
見石湖尊者滿臉苦笑,趙尋安有些感慨的說:
「未曾想你真就尋到了機緣,無數歲月下來竟然還有龍鰍活著,說不得服下之後,你便可一步跨入大尊,天靈洞在修行界的地位,說不得會大大提上一提。」
「便是跨入大尊又如何?」
石湖尊者搖頭,聲音有些低沉的說:
「你雖只是分神初境,可尋常大尊能與你相抗的又有幾多,除了那些已至圓滿的,說不得九成不是你的對手。」
「便我這愚鈍的就算跨入大尊也不是你等天縱對手,想想便覺鬱悶!」
見石湖尊者發自內心的說趙尋安卻是喜,拍拍他的肩膀笑著說:
「再抱怨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