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宏牙酸似的說,滑寧的聲音則是有些顫:
「難怪大師這般不凡,原來卻是走的十二重天的路子,實乃天縱里的天縱!」
眾人聞言儘是倒吸涼氣,桓辰揉著自己錐子般尖銳的下巴說:
「你等落眼處有些差池,可曾想著將將綠洲大師分神言語?」
見眾人一臉懵,桓辰異常認真的說:
「可知這般快便要合的意思?」
見眾人還是一臉懵不明所以,桓辰深深嘆了口氣:
「這都想不通,大師這是要破境合體了!」
眾人聞言又是一口涼氣,差點被憋暈過去,蕭十七郎牙酸似的說:
「我與供奉在仙脈禁地相識時,他才不過將入分神,這才幾年便要合體?」
「境界越高破境越慢,分神合體數百載才是正常,便這般幾個年頭的,你們可曾聽聞?」
「......蕭少宗主莫說了,我這孱弱的心肝有些承不住這般大的打擊!」
滑寧捂著胸口聲音顫抖的說,蕭十七郎搖搖頭真就停住話頭,都是分神境界的神君,自然知曉往合體有多難,見趙尋安數年時間便及,心中思量真就複雜的緊。
半個時辰後,狂風與四面八方呼嘯而來,化作十二分神落,皆是唉聲嘆氣。
「便這鳥不屙屎的地界真就與人無奈!」
「本想看看豐潤小娘,所見卻儘是虬須大漢,真就扎眼!」
一干分神牢騷滿腹,眾人看的瞠目結舌,按道理每個分神儘是相同,皆由本體掌控,可綠洲神君的,為甚卻是這般模樣?
便在眾人驚愕時,第一分神面色卻是一正,沖諸分神叉手躬身,滿臉慷慨赴義的表情說:
「諸位兄弟,我去了!」
「送大哥歸西!」
十一分神齊聲大吼,第一分神只來得及咒罵一句忘八端,便被本體瞬間吸入。
「轟!」
就在第一分神歸入本體剎那,一道霹靂轟然落下把趙尋安籠罩,散溢的雷光劈的眾人皮開肉綻滿面黢黑,皆是怪叫著四散而逃。
「賊婆奶奶,只聽說過分神、渡劫會有天劫,怎地破入合體也有,供奉便是這般不同凡響?」
蕭十七郎躲在大石後邊,用力揉著飆血的額角說。
「幾年光景便與分神到合體,這般速度合該天打雷劈!」
桓辰呲牙咧嘴的說,左手被雷光劈的如同焦黑雞爪,便骨頭都漏了出來,屬實讓他這池魚無語。
數百被殃及的閒雜都是一般悽慘景象,趙尋安這正主反倒無恙,雖說被霹靂直擊,可軀體非但未曾受損,反倒不斷把雷霆之力納入體內。
便在一干人等注視下,原本的肉身凡胎因著吸收的雷霆漸漸變得通透,待得雷霆徹底消失,盤膝而坐的趙尋安已然化作透明的金色人形,並不斷有閃電與其身上射出。
「......噫吁嚱,這還能稱之為」
滑寧的話還未說完,便聽嘭的一聲震響,金色光芒驟然炸開,耀得眾人緊忙扭頭捂眼,待光芒消散,卻見趙尋安已然起身,正用若有所思的眼神望著天際。
「大師,您可安好?」
滑寧上前兩步,小意的問,趙尋安低頭笑著說:
「好,從未有過的好。」
蕭十七郎也是上前兩步,先看了看十一個背著身蹲在地上畫圈圈的分神,沉聲問:
「供奉,您真就步入合體了?」
趙尋安點頭:
「倒是比想的簡單,之前總以為破入合體定然艱辛若爬刀山過火海,可真正臨頭卻是另一番景象。」
「不但無有艱辛,反倒有種脫胎換骨的爽意。」
所有人齊聲恭賀,大境越往上走越是艱辛,合體尊者乃是多少人可望而不可得的境界,如今親眼見證,屬實羨慕的緊。
趙尋安拱手與眾人道謝,隨之看向自己那些擰巴的分神們,嗤笑著說:
「說來你等便是我的一份,合體回歸當是欣喜,如今卻儘是這般嘴臉,還說甚送大哥歸西,怎地,胳膊腿便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