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離破碎的骸骨並非趙尋安心驚緣由,那些飛濺的到處都是,在地上聚合成灘的銀色血液才是!
只要是人,血色必然殷紅,唯一不同只有仙!
仙家金血金骨一滴重千鈞,乃世人心之所想,卻從未聽說有過銀色。
趙尋安單膝跪地,伸出無名指輕輕觸了觸血水,發覺如同石頭一般硬,仿佛已經凝固,可當雙手捧起時,卻又如水流般從指縫滑落。
「......好沉的份量!」
站起身使勁甩甩手,趙尋安面色有些凝重。
雖然不像傳說里仙人金血那般重達千鈞,但鋼鐵一般的重量不為過。
略作思量趙尋安翻看傷口,發現骨骼倒是與常人一般還是玉白,只是不見半點血色,附著皆是錠子般的銀燦燦。
「這到底,是何時發生的事?」
深吸口氣徐徐吐出,趙尋安便覺心口沉悶。
雖說現場看似剛剛發生,血漬屍骸表象也新鮮得緊,但神識掃過卻無半點氣息,按道理便是死去數十載的骷髏也不會一點氣息都未有。
趙尋安思來想去,也只能是一個原因,歲月悠久的可怕,已經把所有氣息都已磨滅。
只是看著簇新的建築還有屍骸,趙尋安覺的腦仁漲得厲害,眼前所見實在有些有悖常理。
連續走過數個樓閣,內里皆是一般景象,便是經歷過不少殺陣的趙尋安都覺心裡發麻。
有幾棟樓閣內有不少婦孺,下場更是悽慘,尤其孩童,便心肝都被掏走,下手極其狠辣,這是一場毋庸置疑的屠殺!
不過趙尋安心裡倒是微微鬆了口氣,便是死去孩童的血色也是銀燦燦,應該與仙無關,而是一個從未聽說過的神異種族。
趙尋安在樓閣里也尋到諸多兵刃法寶,可是一如那些看似栩栩如生的屍骸,半點氣息未有,圖具其表。
瞧多了血腥場面心生厭倦,趙尋安來到湖邊坐,看著微波蕩漾的水面,心裡不知怎的生出茫然。
不管塵世還是山川秘境,甚或這種罕見之地,都逃不脫這般血腥相向,難道這便是智慧生靈的短板?
獲得超常靈智反倒失了大智,心中所想所求皆是欲望貪念,與中土大千而言,到底有甚好處?
便是所謂真正褪凡入仙的仙人也好不到哪裡去,傳說里諸多爭鬥,所念也儘是私慾,哪裡有半點超凡脫俗?
認真講與天地大世損傷更大,若自己是昊天,要這般蛀蟲一樣的存在,又有何用?
倒不如一指戳死來的清爽!
「昊天脾性屬實太好,若是某全戳死,留些痴痴傻傻的反倒省心,看起來也可愛得緊!」
凌空一掌拍下,看著四濺的水花,趙尋安有些恨恨地說。
盞茶後,動盪的水面不但未曾消隱,波瀾的範圍反倒越來越大,便岸邊丈高的大石都被浪花蓋過。
趙尋安知曉不對緊忙離開岸邊,習慣性的取出天晷卻被壓得一個趔趄差點撲倒,忍不住開口再罵:
「彼其娘之,吃起便沒個夠,幸好摘得早,若是讓你一門心思的吃,豈不連拿都拿不起?」
「便是個廢物囊子,一點自控力都沒有!」
話音剛落天晷漆黑刀身便連連閃爍,更有一絲不滿之意傳入腦海,差點把趙尋安氣笑。
奶奶個熊的,犯了錯還不允說,脾性倒是不小!
先是一愣,緊接趙尋安便驚喜看向手中刀,剛剛感覺絕不會錯,天晷誕生了靈識!
「嘭~!」
狂濤駭浪般的湖面突然爆開,一紫色巨石從湖底飛出轟然落在岸邊。
巨大衝擊力震的巨石爆開大片裂痕,趙尋安將將近前便碎了一地,裡邊竟是一銀甲戰將!
雙眸雖然緊閉,但暴戾氣息如狂風橫掃,便如今的趙尋安也無法抵擋,被颳得橫飛數十丈,狠狠撞入一座臨湖樓閣。
十餘丈高的樓閣轟然垮塌,碎石斷木砸得趙尋安一陣吱哇亂叫,若非有五行真法體若磐石相抗,雖死不了,重傷卻是絕對逃不脫。
勉勵揮動天晷斬破直落重木,趙尋安取出靜思涼便想破開結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