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時,阿蘇克城的打鬥聲間歇,城內終於安靜下來。
這時,孫可望領著後軍趕來,抵達城門前,只見地上散落著葉爾羌人的旗幟,城頭已經插上一面周國旗幟。
孫可望率軍進入城內,城中戶戶家門緊閉,街道上到處都是還沒來得及清理的屍體,散落的兵器,鮮血冒著泡沫,匯集在一起,形成一灘灘觸目驚心的血跡。
這時,孫可望騎著戰馬,一路來得城主府門前,立時有軍官上前,為他牽住馬韁,「左相,右相等候多時了。」
孫可望翻身下馬,領著一群周軍將領和官員,進入鮮血滿地的前院,便見周軍士卒,興奮的將一箱箱的財寶搬出來,在院子內堆成一座小山。
這讓孫可望頗為滿意,葉爾羌乃是察哈台汗國後裔所建,蒙古人在這裡盤踞數百年,牧民們過得跟奴隸和牲口一般,可是上層貴族,還有宗教領袖們,卻異常富足,個個穿金帶銀,手上還帶著幾個大寶石戒指,家裡更是不知積攢了多少錢財。
孫可望從骨子裡憎恨這種土財主,看著如此多的財寶,他越發堅定了制定自己策略的決心。
這時孫可望一路走上大殿,便見殿上還栽倒著幾具無頭屍體,人頭滾落一邊,脖頸斷面處,還流淌著鮮血和血沫,令人無從下腳。
孫可望微微皺眉,抬頭看向殿內,白山派阿帕克和卓,被士卒按跪在地上,洪承疇很隨意的坐在他的身前。
「左相到了。」洪承疇微笑道。
阿帕克和卓聞聲頓時掙扎著回頭,怨恨的看著孫可望,「孫可望,你欺騙我。」
孫可望板著臉,反而喝斥道:「一派胡言,本相只是讓阿布都拉哈退位,你們卻殘忍的殺害了他,實在是吃了熊心豹子膽。」
阿帕克青筋暴起,「你敢陰我!」
孫可望不動聲色:「和桌,我們漢人有句話,識時務者為俊傑。阿布都拉哈是大周冊封的藩王,你們發動叛亂,擅自將其殺害,我大周自是要興兵問罪,幫葉爾羌平定叛亂,也為阿布都拉哈討個說法。本相勸你,老實交代白山派和巴爾斯謀反的事實,爭取本相寬大處理。」
阿帕克雙眸血紅,「天朝上國,以信義號召四方,周國如此行事,必然遭受真神的審判。」
阿怕克拼命掙扎,卻被護兵們死死按住,只能不停的破口大罵。
孫可望對此卻並不在乎,他要推行的策略,與以往歷代中原王朝都不同。
以前的中原王朝,不願意在西域花大力氣,要依靠西域小國和貴族,來幫忙維持中原王朝在西域的統治,所以對西域各國,一面展示武力,一面又採取懷柔政策,目的就是希望這些貴族能站在中原王朝一邊。
這次孫可望對自己的定位很清楚,他就是來吃大戶的。
周軍的目的就是劫掠,掠奪西域貴族的財富,來充實國庫。
這樣一來,講仁義就沒用了,不僅不賺錢,還可能要往外掏錢。
周軍本來就是來剷除這些吸血的西域貴族,孫可望自然不怕得罪他們。
這次,他們不在周國爭取之列,孫可望要爭取的是那些西域貧苦的牧民和奴隸。
孫可望聽著阿帕克的謾罵,皺起了眉頭,看著洪承疇沉聲道:「右相還不處理,再等什麼呢?」
洪承疇遂即一揮手,甲士頓時手起刀落,一刀將阿帕克的人頭斬落。
洪承疇道:「本相這就啟程去莎車,這裡就交給左相了。」
孫可望微微頷首,提醒道:「右相一定要聲明,巴爾斯勾結白山派,殺害葉爾羌汗,我大周是來協助葉爾羌平定叛亂,為葉爾羌汗報仇。」
洪承疇道:「這話有多少人信呢?」
孫可望冷笑一聲,「攻下莎車後,將巴爾斯等人處死,然後再城中張貼榜文,將內亂中死去的白山派、黑山派、葉爾羌貴族的土地、牧場分配給葉爾羌平民,他們會相信的!」
洪承疇點了點頭,便領著屬下出了大殿,點兵往莎車而去。
孫可望遂即命人張榜安民,許諾將阿蘇克城附近的田地和牧場,分給平民,並立刻安排人手去執行。
本來還對周軍存在牴觸情緒的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