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音滿意的將寶劍入鞘還給了姚三,用和緩的語氣說道:「你們幾個路上仔細些,別弄丟了賀禮。」然後沖姚三揮揮手示意他們抓緊時間趕路。
姚三連忙躬身叉手道:「多謝大娘子教訓。」說罷便一溜煙跑遠了。
隨後眾人繼續趕路。吳佩佩沖回到車上的紫葲扮了一個鬼臉,笑道:「老爺的那把劍莫非是降妖伏魔的神劍?」
紫葲一愣,問道:「你說什麼呢?」
吳佩佩一臉壞笑道:「大娘子眼看著要發火,一看老爺的那把劍怎麼就偷偷笑了?」
紫葲略帶怨怒說道:「你別瞎說。你知道那把劍上刻著的銘文是什麼?」
「刻什麼啦?」吳佩佩憨憨的問道。
「那把劍上刻著『金剛''二字。你可知何為金剛?」紫葲又反問吳佩佩。
吳佩佩一臉茫然無言以對,過了會兒才說道:「過去貴妃娘娘經常誦讀《金剛經》。姐姐說的金剛與這本經書有關嗎?」
紫葲點頭道:「佛經中以金剛譬喻菩薩的智慧。菩薩有如金剛的般若慧,所以能斷一切無明煩惱。咱們家老爺送這把寶劍的意思是勸郡主不要為過去未了之事煩惱,要斷掉過去種種。可是郡主能忘得了他嗎?」
吳佩佩點點頭,又搖搖頭,自失的說道:「我也忘不了。」
一個月之前陛下和太子為錦繡郡主訂下親事。太子和太子妃在文華殿召見准女婿陳梅生時,錦繡殿下就站在屏風後。她第一眼看到陳梅生並不覺得反感,甚至是有些好感。陳梅生溫文儒雅,風度翩翩。可是當陳梅生見到太子和太子妃時立刻變得誠惶誠恐、畏畏縮縮。即便是他行完禮侍立一旁還是一副躬身駝背的樣子。錦繡郡主對陳梅生剛剛建立起來的好感瞬間被瓦解。她不禁又想起當初自己與蕭干城第一次見面的情形。當時蕭干城在自己面前不卑不亢昂然而立,竟然還大膽欣賞自己裸露的脖頸和腳踝。她又想到當年干城黑著眼圈給自己和兩個弟弟闡述「常學聖人之言,常思春秋之義,常視民生之事」的情景。她還想到平日裡蕭干城時而嬉皮笑臉,時而正襟危坐的樣子。想到這些錦繡郡主不禁搖搖頭。她輕輕低聲嘆道:「愛君氣堅風骨峭,文章真把江淹笑。」說罷她竟然轉身回宮去了,再也沒有看陳梅生。
太子妃問錦繡郡主心意時,她並不遲疑地說道:「女兒聽母親的話。」
太子妃知道錦繡郡主的心事,又看她如此乖巧不禁動容。太子妃半是試探,半是猶豫地問道:「你若是不滿意,咱們再選幾個。」
錦繡殿下搖搖頭笑道:「不用再選了,就是他了。」錦繡郡主眼看就要十九歲了,要是再拖下去,恐怕會流言四起,到時候皇家的體面又往何處放?即便是天潢貴胄也是被輿論所迫身不由己。
眼看到了轉年的春季,蠕蠕鐵騎如期而至,不過蠕蠕軍並沒有進攻輪台,而是直逼高昌。高昌城中有充足的軍隊和糧草,所以面對蠕蠕的進攻高昌守軍始終堅壁不出。蠕蠕軍圍困高昌近兩個月,見哈密方面的援軍遲遲不來,只好向北撤退。不過李承訓帶領五千精銳早就埋伏在蠕蠕必經的水源之地蒲類海。經過一場夜戰,李承訓所部斬首一千五百級,又繳獲一批俘虜和馬匹,然後從容退回哈密。李承訓經過審訊得知,此次圍攻高昌的是蠕蠕前鋒部隊,只有一萬多人。本來蠕蠕前鋒軍想圍困高昌,引誘李承訓率軍出戰,然後搶奪一批糧草作為補充。熟料竟然偷雞不成反蝕一把米。至於蠕蠕的主力因為拖家帶口,估計到立秋以後才能抵達高昌附近。但鬱律壺寧到底想打高昌還是輪台,亦或是哈密,蠕蠕俘虜並無人清楚。
不過李承訓既然知道蠕蠕主力數月之後才能抵達,便趕緊率軍護送十多萬輪台駐軍家屬趕往輪台城。去年年底鄭德音等輪台駐軍家屬在哈密、敦煌、玉門等地過冬。為了防止這些家屬閒著生事,同時也是為了增強這些家屬的自衛能力,德音便向李承訓建議組織這些家屬中的精裝男女進行訓練。德音徵調十五歲至四十歲的壯年男子五千人和二十至三十五歲的成年女子一萬人日日操練。剩餘的人輪流給這些參加操練的壯年男
一百四十四章 邊塞團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