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河穩住身形,大喝一聲:「敬酒不吃吃罰酒。」驟然身形暴漲。
剛才還只是比常人稍高些許的褚河,此時卻如同吃了什麼惡魔果實一般,金甲忽而膨大到丈二。
金甲金光熠熠,黑色長劍上綻放出來幽暗的光芒,如同來自地獄的魔神。
猛然一劍劈向梧桐,這一劍中蘊含了極強的靈力,仿佛要將前面阻擋的一切都劈開。
梧桐面色微變,但她並未退縮。
深吸一口氣,凝聚全身力量與劍身,迎向了褚河的長劍。
巨大的長劍與梧桐手中的長劍相遇,「嘭」的一聲巨響在山林中炸開,兩股力量狠狠地撞擊在一起。
氣浪四溢,周圍的巨樹竟然被震得東倒西歪。
距離三人數裡的索杭扶著平夏,聽到如此大的動靜,對視一眼。
「出了什麼事?能激起如此響動?」索杭聲音有些詫異,自己一行人回去的路途不過是順延正常的山路,應該不會再有魔物出來才對吧。
難道前面的人又遇到什麼了?
「估計,是梅莊與褚河打起來了。」平夏輕聲說。
「從褚河提議要先遣送邊鵬飛,報信邊家之事。估計就已經存了這個心思。」看著索杭一臉不知所以的迷濛,平夏解釋道。
「那師姐你,還讓他們一起走?」
平夏搖搖頭:「福禍無門,由人自招。他的心中戾氣太甚,若是你我阻擋,說不得就得又來一次宗門自殘。況且我們這種情況,也很難對付他。」
索杭不再說話,心中有些悲哀。
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以前的宗門不是這樣,雖然自家宗門師兄弟師姐妹亦會較真切磋,但到底是宗門之內的爭奪,偶有受傷卻從不擔心性命之憂。
如今看千機院的褚河各種行事,就連他千機院門之中的弟子說殺也便殺了。且之後連問都不問一聲。
陽華宗,變了。
索杭攙扶著平夏,慢慢地走著。
產生了大動靜的另一邊,褚河被震得後退數步,梧桐亦是身形搖晃,嘴角留下一絲血跡。但她的眼神之中透露著堅定,趁勢而上,長劍化作一道流光,向那金甲喉嚨處刺去。
褚河瞳孔一縮,但他反應極快,身形一側,險險避開了梧桐的致命一擊,轉身長臂一揮,竟然將梧桐從喉嚨處捏住提起了。
金甲巨大,梧桐雖然是身量較高的女子,但是在金甲面前亦有些不夠看,褚河手中一用力,梧桐拼命的掙扎卻也無濟於事。
稚雀兒面色蒼白看到此處,再也顧不得其他,提著劍就沖了上去,她的身量小,連帶拿的長劍也比其他人的要小一些,褚河金甲之中的手就要伸進去梧桐的衣服之中時,餘光看到衝上來的稚雀兒,手中一揮,一個足有西瓜大小的,巨大火球就衝著稚雀兒飛去。
稚雀兒面色一凝,足下踏空而行,竟然躲了過去,繼續暴起向前面沖。
梧桐感覺自己就要被這金甲捏死了,她張大口拼命的想呼吸,卻發現自己動都動不了。
褚河一手執劍,打算對付沖向自己的稚雀兒,一手抓著梧桐,看著她冷若冰霜的清秀面容,嘖嘖說道:「可惜了,你們若是乖乖聽話......」
「噗」一身利劍沒入身體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梧桐瞳孔放大,眼睛變得通紅。
「稚雀兒,不能死!」她心中大喊,師父將小師妹交與自己手中帶出來歷練,若是小師妹有個好歹,如何向師父交代?
她絕望地閉上眼睛,眼前似乎看到了稚雀兒被褚河長劍所傷的景象。
正想用盡全力擺脫褚河如鐵鉗一般的手,卻冷不丁發現捏著她的褚河此時卻手一松。自己騰空的腳落到了地上,趔趄了一下穩住身形。
梧桐轉頭看向稚雀兒,發現稚雀兒手持長劍,站在褚河身前,也是一副不敢置信的樣子。
「小師妹,你,你怎麼樣?」
一向冰山一樣的師姐,此時顧不得自己剛才也差點被掐死,此時卻上上下下摸著自己看有沒有受傷,稚雀兒傻傻地搖搖頭:「師姐,我沒事。」
兩人這才看向褚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