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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季蘭綺去傅家串門。在傅四夫人房裡用過飯,兩人到街頭游轉。
季蘭綺最關注的是衣料鋪、裁縫鋪有沒有新的衣料、樣式。傅四夫人最常去的是筆墨、玉石鋪子,她很喜歡長房的兩個孩子,常給他們添置文房四寶和玉石擺件兒。
此刻,傅四夫人率先走進一間筆墨鋪子,腳步微頓,轉身往外走,匆匆地道:「我剛剛落了東西在衣料鋪,得去找找。你在這兒等我,我很快就回來。」
&我跟你一道回去……」
傅四夫人卻道:「不用不用。你在這兒等我就行。」語畢,快步走遠。
季蘭綺一頭霧水,走進鋪子,明白過來。
關錦城在裡面。
傅四夫人分明是有意讓他們說說話。
關錦城正在挑選文房四寶,聽得有人進到門裡就停下了腳步,不由轉頭望去。見到她,愉悅的笑意自心底蔓延到唇畔、眼底,「這麼巧。」
&啊,很巧。」季蘭綺笑了笑,多少有些不自在。
&兩日置辦了一所宅院,離簡宅不遠。」關錦城和聲道,「書房裡空落落的,便來挑選些東西。」
&辦了一所宅院?」季蘭綺訝然。他這意思是要在島中部常住了?
他笑微微地凝視著她,「嗯。這樣離得近一些。」
季蘭綺不知道說什麼好,低頭看著櫃檯上的紙筆,笑了笑。
掌柜的殷勤地招呼季蘭綺,「小姐要看看什麼?」
&洗、狼毫。」傅四夫人的侄子、侄女用得到。
掌柜的將幾個筆洗和三支狼毫拿給她鑑賞。
關錦城選好了兩套文房四寶,趁著掌柜的妥當裝入匣子的工夫,與季蘭綺說話:「前幾日,你和令姐每日出門,是不是在選地皮或宅子?」
&啊。」季蘭綺點頭,「姐夫和姐姐不定何時就要開鋪子或是另建個宅院,牙行里沒有合心意的地方,只好親自轉轉。」
關錦城問道:「是想離家遠一些還是近一些?」
&近都無妨,最要緊是合心意。」季蘭綺笑盈盈地看了看他,「景致要好,住著舒心最要緊。要是開鋪子,周圍的環境要其樂融融才好。」阿嫵在這方面,是特別挑剔的。無奈之下,睡在山裡喝風都行,但自己的住處,決不能有絲毫的不滿意。就是那麼個擰巴的人。
&該如此。」關錦城一笑,隨即跟掌柜的借了筆墨紙,走筆疾書,等墨跡幹了,遞到季蘭綺手邊的櫃檯上,「我恰好知道兩個地方還不錯,都是地皮,在島中部,一個路程較遠,一個是鬧中取靜。若日後實在找不到合心意的,你不妨讓令姐過目,命人去看看。」
話說得很委婉。季蘭綺笑著點頭,「多謝。」
關錦城走之前,問起自己關心的一件事:「仙人球和仙人掌,需要每日澆水麼?我問過年長的人,他們說不用,可還是有些不大放心。」
季蘭綺笑意更濃,「不用。看著花盆裡的土要發乾的時候,澆些水就行。」
&記下了。」關錦城笑了笑,拱手道辭。
過了一陣子,傅四夫人神色如常地進到店鋪,認真地挑選了一個筆洗、兩支狼毫、兩把小銅剪。走到陽光和煦、行人如織的街上,才笑嘻嘻地悄聲問季蘭綺:「你不會沒理關公子吧?」
&麼會。」季蘭綺斜睇她一眼,「就算你不避開,我跟他也是說幾句閒話而已。」又將關錦城寫著兩個地址的紙張拿給傅四夫人看,解釋了由來。
傅四夫人有些佩服關錦城了。蘭綺這個人,不管誰與她接觸一段時間,稍稍留心就會發現:對鍾離嫵好一些,遠比對她好一些還能博得她的好感。
鍾離嫵呢,對這些細節有些粗枝大葉的,但平時就像是護食的貓一樣護著蘭綺——只要出門,她的小廝就會隨行,隨時留意著周圍有無異常。一次兩次可以不當回事,但長期如此,足見姐妹情分。
說白了,鍾離嫵就是闖得起禍,又能擔保身邊的人不會被連累。
這一點,如今亦是傅四夫人與姐妹兩個愈發自心底的親近的原因。
晚間,鍾離嫵給季蘭綺做了蓋碗肉、蝦油豆腐和燕窩羹,隨著廚房準備的膳食一併送去。
她給簡讓做的是龍井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