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嘉城以北三十里外,就是朝廷派遣討伐的軍隊。
兩萬大軍囤積於此。
此次平亂掛帥的是程伯獻。
杜蘅記得前世的歷史,程伯獻是程咬金的孫子,與那位著名的高力士十分交好,所以風評不是很好。
來到軍營的轅門,被士兵給攔住。
陳骨出聲呵斥:「瞎了你們狗眼,這位是奉旨欽差,禮部左侍郎杜子芳!」
守門士兵忙道:「請欽差稍後,小人這就去稟告給程都督。」
一會兒工夫,就見一名腰圓膀大的老將,帶著一眾將領過來。
杜蘅認得此人就是程伯獻,杜家是武將世家,原身與程伯獻也見過幾次,只不過當時他是晚輩,沒跟程伯獻有過深入的交流。
「程老將軍,別來無恙。」
「呵呵,好久不見啊杜大郎。」程伯獻笑容滿面。
杜蘅眼神一掃,看到程伯獻身後一張熟悉的面孔:「你怎麼會在此?」
「呵呵,老夫現在是朝廷派的監軍,又見面了杜侍郎。」說話的是上官紅,舊黨中人。
之前由於御前打賭,便被罷免了官職,想不到竟然被送到了軍營當了監軍。
大梁以文馭武,每當軍事行動,朝廷都會派一名文官當監軍。
監軍的主要任務,就是負責給朝廷打報告,而以文官對武將的敵視,這份報告摻雜了很多主觀想法。
要是旗開得勝也就罷了,若然戰事出了任何差池,監軍便把責任全部推到武將頭上。
杜蘅冷笑道:「溫尚書好手段啊,這麼快又讓你重回官場。」
上官紅臉色也不好看,問道:「杜欽差所為何來?」
「奉旨辦案。」
「你辦的是青苗法一案,來軍營做什麼?」
「永嘉之亂與青苗法息息相關,本欽差如何不能來?」
程伯獻看著二人針尖對麥芒,打了圓場,說道:「大郎,且到中軍大帳說話。」
方經天朝著外面招了招手:「把糧食都運過來。」
上官紅看著轅門之外,源源不斷的糧車朝著軍營推了過來,愣了愣神:「這是多少糧食?」
「二百萬石。」
「哪來這麼多糧?」在場幾個將領都吃驚了。
杜蘅解釋:「我在天台郡籌集的糧食。」
上官紅憤憤的道:「這姓黃的,之前給他下令徵集糧草,他推三阻四,說糧倉已經空了,結果憑空多出了二百萬石,哼,老夫一定會上報朝廷的。」
「上官監軍別忙著上報朝廷,這些糧不是黃郡守籌的,而是本官略施小計,讓天台郡的六大糧商吐出來的,天台郡官倉確實沒糧了。」
「呵呵,杜大郎端的是有本事啊,這二百萬石的糧食,夠全軍吃三五年了,哈哈!」程伯獻大喜過望,拉著杜蘅的手說,「不瞞你說,老夫正準備將永嘉城團團圍住,跟他死耗下去。」
「他們現在不肯打開城門,只守不攻,這城門一時半會打不開,我們就跟他們耗,耗到他們沒有糧草為止。」
「本來還擔心耗不過他們,現在你送來了二百萬石糧食,真是雪中送炭了!」
到底是武將出身,杜蘅立即詢問程伯獻現在永嘉的情況。
現在永嘉城內,已經發展出了一萬人數的軍隊,頭領被稱為洪天王,而寧州也被農民軍打下來了,現在有五千人,與永嘉城遙相呼應。
所以程伯獻只能打最為堅固的北門,而永嘉城的南門是比較薄弱的,但不敢打,因為一打,背後的寧州農民軍就會趁勢偷襲。
「之前不過區區千人,現在怎麼發展如此迅速?」
「老夫也不解啊。」
「有永嘉本地的將領嗎?」
一個二三十歲的將領站了出來,抱拳:「末將永嘉郡折衝都尉朱沖,欽差容稟,永嘉八山一水一分田,可供耕種的田地本來就少,如今民亂一起,無數良田更被糟蹋,很多農民無糧可食,便都紛紛加入了叛軍,因此他們人數越來越多。」
上官紅怒罵:「這些刁民,不過餓一兩頓肚子,就敢造朝廷的